“哈喽,你好,是余生海,余董事长吗?”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也同那个陌生号码一样的奇怪,明明一字一句都是中国话,但听在耳朵中,却像是初学语言的孩童说话似的,不仅生疏,而且还带着很重的鼻音。
显然,对方是外国人。在老外中,普通话能说成这样,已经算不错了。
“呵呵,正是,不知是哪位朋友,怎么称呼?”余生海语气不仅和气还很明朗开扬,仿佛在此前的一分钟,他正沐浴着天伦之乐或山庄花香,经历了最愉悦的事情而心情大好一般。这口吻,谁也无法想象他刚刚还在拍桌子,打翻了一只高脚杯。
“余董事长,久仰久仰。叫我约翰就好。我相信您的儿子应当找过您了?”老外继续用那种几乎没什么平平仄仄的音调说着。
“一知半解,等你细说。”余生海简单的几个字,算是回应。
“那好。你们中国有句话,叫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现在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您的儿子,于先生,于白驹……”约翰准备说下去。
“你怎么确定于白驹就是我的儿子?这个于,不是那个余。你对于汉字的了解,似乎还有待加强。”余生海打断对方。
“余董事长,不要问我们为什么知道。你不会不认你的儿子吧?这个,可是我们谈下去的前提。”约翰继续着夹生饭般的汉语。
“好。于白驹怎么了?”余生海不再作无谓的否定,挑明了问。
“这就对了。于白驹向你们国内倾销欧美的问题产品,危害病人的身体健康。或许,那些可怜的病人一点都不知情,这钱真是赚得舒坦又容易啊。但是,那些产品有问题,这在美国、德国医学人士那儿可不是什么秘密。不巧,我认识一些做医药的朋友,就知道那些秘密。”老外徐徐说。
“还真是不巧啊。”余生海回了一句。
“只要有秘密,我就喜欢好奇。所以,我就花了些工夫,结果不只是了解那些秘密,还掌握了于白驹跟那些厂家黑幕交易的事实,以及大量证据。我很激动,很希望把这些秘密能够分享给更多人。我相信,如果我把这些证据给到媒体,他们一定会对这些证据特别感兴趣,还会对我大加赞美!你说对不对?”约翰好奇地问。
余坚熠在一旁,虽听不清老外那头说了些什么,但仅根据父亲脸色的变化,他就能猜到老外一定是开始在说威胁之话。他脸上并不惊慌失措,但一双手却不停地搓着,暴露了他貌似老成的外表下,内心的惶恐。
“想得到什么,说吧。”余生海不想再听下去,直奔主题问。
“余董事长是爽快人。你儿子这么年轻,我们一点都不想害他。我们只不过是抱着友好的目的,很想跟余董事长做点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