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知道,小子本无道术资质,全赖‘隋侯珠’强行开启,这才能修习风属道术。可即便如此,小子的道术资质也着实鲁钝,在帝都道院进修大半年,不曾有一日懈怠,可还是只勉强掌握了‘指箭术、风盾术’这两个法术……
“帝都道院物价腾贵,无论学法、听课、抄书、实验等修行相关,全都耗用不菲。这倒也罢了,毕竟是在花钱学本事。可是连住宿、伙食都是外界十倍,还不允许我等学子在道院外食宿……
“于是才进修了大半年,小子竟已耗费银元一万有余。
“以我家的家底,大半年耗用万余银元,倒也支应得起。可小子自己实在是看不到希望……不瞒前辈,离京之前,我已经有整整两个月,修为不曾有丝毫进步了。”
说到这里,白威语气一顿,眼眶微微发红,流露几分哀戚:
“恰逢家父的船队遭遇海难,损失惨重,家父也不幸罹难……遭此剧变,小子不想再白白浪费钱财,给家里平添负担,便辍学归乡了。”
沈浪道了声“节哀”,又问:
“能够修习道术的,都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吧?
“对你们这等人才,那帝都道院竟不好生笼络,居然还要如此盘剥?
“再者,收费如此昂贵,别说平民子弟,就算小有身家的中小地主,都承受不起。这样岂不是要白白流失人才?将许多道术苗子拒之门外?这样不太合理吧?”
沈浪这番话,其实有一个小小的破绽——身为一位“道术宗师”,岂会不了解帝都道院的制度?
要知道,帝都道院可是在大楚立国第十年,就已经创建了,至今已有九十多年的历史。
不过白威并没有多想,或者说他没那份机敏,只讷讷两声,面露羞愧,吭吭哧哧说道:
“那个,其实,其实帝都道院……制度还是合理的。
“每位学子入学前,都要测试资质。资质顶尖、道业出众者,不仅可以免除一切学杂费,还包吃包住,甚至还有奖金……
“就算不属顶尖水准,但只要资质足够优秀,也可大幅减免学杂费、食宿费。
“另外,帝都遍地都是达官贵人、富商巨贾,这些人也常出资资助勤勉好学者。
“还有刑部、兵部,也会资助一些他们看中的学子……”
听到这里,沈浪差不多已经明白了。
白威这强行开启的资质太过鲁钝,又是单一风属资质,与其它种属的道术绝缘,所料不差的话,他的资质应该是最垫底的那一档。
如此鲁钝不堪的垫底资质,当然得不到道院的任何优待。
也不可能受到达官贵人、富商巨贾,乃至刑部、兵部的青睐,只好一切费用自理。
自费生最贵,这道理当真是诸界通用。
得亏白威家里还算有钱。
否则以他资质,怕是连帝都道院的门都进不去,连那两个道术都学不到。
不过话说回来,白威那招“指箭术”,其实还是能看的。
二十米射程,发动迅捷,杀人无声,看着就跟六脉神剑、无形剑指似的,反正沈浪瞧着都有点眼馋。
他可是除了感知过人、投掷精准、骨头够硬之外,什么法术都没有呢。
手上没有武器的话,他输出就只能全靠小骨了。
当下沈浪作不经意状,说道:
“你那招‘指箭术’,与我当年所修,似乎略有不同。可将你所修之要诀说来,让我瞧瞧多年闭关后,帝都道院,究竟将道术推衍到了何等新境地。”
既然是面向社会招生的“道院”,既然白威刚刚提到了“实验”二字,还说“实验”花费不菲,那么沈浪就敢赌,帝都道院并非固步自封、因循守旧、抱残守缺的顽固组织。
只有认真做研究,才需要做花费不菲的“实验”。
既然有研究实验,那么帝都道院的技术,就定然会不断推陈出新,绝不会一直守着过去的老一套。
就算赌错了也不打紧。
白威难道还会质疑他不成?
事实证明,沈浪的猜测没有错。
白威毫不迟疑,将“指箭术”口诀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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