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猛地站起来,提着婚纱就往外冲。
无论如何,傅温书都不能死!
婚礼绝对不能取消,阮正还是她的监护人,在取消前,她绝对不能被困回阮家!
大厅早就熙熙攘攘挤满了人。
拨开人群挤进去,阮软立刻看见了被人围在中心,嘴唇苍白的男人——
他脸上横亘着一块烧伤之后留下的伤疤,几乎覆盖了他整张脸。
只有左脸下缘有一小块光洁的皮肤,润得像玉一样。
此刻他正痛苦地闭着眼睛躺在地上,嘴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和心脏病发作的状态很像,可只是一眼,阮软就看出不对劲儿!
眸子一转,她脚上一个踉跄,踩到了婚纱,险些被绊倒,跌跌撞撞地扑过去。
扑通一声!
一个重心不稳,她整个身子几乎都压在了男人身上。
“阮家大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婚礼还没办成呢,你就着急得想给我们大少爷殉情了?”
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身后站着一堆附庸,听了他的话,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阮软垂下的长睫毛挡住眼中凌厉之色,这么明目张胆的,连送医的面子功夫都不做,是铁了心要弄死傅温书?
早就听闻傅家大少和傅家众人面和心不和,个个都虎视眈眈地想拉他下马,看起来还真的不假。
但她偏要把人救活了!
“软软好疼,你也疼吗?”阮软推了傅温书一把,五官皱在一起,一副疼得泪花都出来的样子,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透着好奇。
没等到傅温书回应,她手指摸上男人的脸,在丑陋的疤痕上划拉着。
“难看,软软给你扣掉好不好?”
众人被她的动作和不着调的话语吸引了注意力,有人不怀好意道:“阮家大小姐不是拉小提琴的吗?眼前这个咋感觉是个傻子?”
阮软抬头看向对方,傻呵呵道:“妹妹,拉琴。”
“阮家还真随便拉了个人嫁过来啊?”
“阮正和他前妻好像是有个女儿……”
“就算是阮家大小姐,可这傻样子,嘿,别说,和重病要死的傅大少,有点绝配啊。”
……
议论纷纷中,阮软不作声色地将手搭在地上躺着男人的手腕上。
果然是中毒!
看来,这傅家大少爷过得并不好啊。
阮软凑近傅温书的脸,指甲在他脸上轻轻扣着,好似真的要把他脸上疤痕扣下来,趁人不注意,她用气声在男人耳边道:“我能给你解毒,要安静空间。”
为了确保人能听清,还用力摁了下男人的人中。
下一瞬,就看到男人忍痛睁开了一双漆黑如点墨的凤眸,冷戾目光扫过四周,忍着极致的痛苦吩咐:“送我……咳,咳咳……回,回房间。”
阮软亲眼看着他用视线就逼退众人,心下疑惑,传闻不是说傅家大少温文尔雅吗?怎么这位的气势挺骇人的,气质也和传闻相差甚远。
保镖应声前来,就要抬起人,被中年男人伸胳膊阻止。
“慢着!不是我这做二叔的心狠,医生快过来了,你们现在动他,人死了,老爷子追究起来,谁能承担的起责任?”
可惜,两个保镖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