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李云翰听了心头一震,问:“那达兄之意?”
“此番进京,达某誓死护佑东宫、剪灭奸党!”达复扫视了一眼众人,慨然道,“各位兄弟皆忠义之士,如不嫌弃的话,可否随我一同进京、共襄大业?”
王诘抢先应道:“好,我愿意。”
“达兄之邀诚意拳拳,小弟谢过了,”杜少凌而带难色,“不过小弟乃一贫贱书生耳,又该如何报效?”
“杜弟不必自怨自艾。”达复微微一笑,“只需一腔热血、提得起三尺龙泉便可建功,又何谈什么贵贱之分!”
杜少凌哆嗦了下,拿起酒壶斟酒,不料酒壶已空,不免有些尴尬,道:“还是等小弟中了进士、博得了功名再说吧。”
达复听了有些失落,见李云翰无动于衷,问他有何打算?
李云翰呵呵一笑,道:“我呢,该回蜀地了。”
“这是为何?”达复惊问。
“长安繁华,宛若人间仙境,我当然想去了,”李云翰皱眉低声道,“只是前日突接家父病危之消息,我呢,得回去看望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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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孝乃人之本分,小弟自然不会勉强;”达复有些失望,迟疑了片刻,道,“只是李兄才识过人,且有匡时救世之志,他日若能与我等一道扶助东宫,仕途必不可限量。”
王诘听了很是认可,道:“是呀,机会难得哪。”
李云翰微微一笑,道:“能与兄弟们同饮同醉,我已知足,又何谈什么仕途!”
话音才落,妙锦拎着只酒壶到了近前,高声道:“酒来了。”
杜少凌道:“骆姑娘可真够眼快的。”
妙锦听了脸色稍红,并未多言,先给李云翰斟了杯酒:“先生,请。”
李云翰心底顿时升起了一股暖意,谢过了她。
“李兄此去尽管放心,”达复干咳了下,“待兄长料理完家事,还请进京找我便是。”
“好,我记住了。”李云翰欣然应道。
转眼间又到了分别的日子……
那一日气温骤降,阴风怒号,飘洒着连绵细雨。
李云翰告别了达复等人,离开了云枫客栈,和武七牵着马儿顶着风雨赶路。
约莫走了一里开外,到了一排古柳下,忽见妙锦和仆人阿春迎上前来,他不禁一愣,问道:“姑娘为何在此?”
“雨大,请先生带上这把伞。”妙锦说着递上了一把油伞。
“不必了。”李云翰晃了下手中的雨伞,“这儿有一把呢。”
“你这把伞也太破旧了,况且两人也不够用。”
“这……”李云翰愣怔了下。
武七欣然接过了雨伞,爽快回道:“多谢姑娘了。”
李云翰默然凝视了她一阵,转身从马背上的包裹里取出了一本《文赋》,双手递上,道:“此书乃我近年所作,权且留作个记念吧。”
妙锦脸带羞涩,接过了书,深情地点了下头……
妙锦回想着云枫客栈的往事,有些闷闷不乐、茶饭不思。
骆峰得知女儿不肯用餐,于是前去寝室催问。
“爹,别催了,这几日胃口不好,就是不想吃嘛。”妙锦不以为然。
“哼,还是这般任性。”骆峰见一时劝她不动,正欲转身离去,忽瞥见了桌上那本《文赋》,似乎想起了什么,道,“上次让你抄写《道德经》,可写完了?”
“爹,别难为孩儿了,你知道我不喜欢舞文弄墨的。”
骆峰沉下了脸,道:“此经博大深厚,乃百经之首;爹让你熟读此经,一可通晓事理,再者也是为了磨练你的心志。”
“爹,我懂。”妙锦不想再纠缠下去,转而一笑,“好吧,我答应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