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苏家主院的门前,那些男孩对他一通铺天盖地鄙视后,纷纷跑向书院,苏祈夜都不需要兆卜安慰,这些场景两人习以为常。
苏家门口的侍卫熟练地给二人开门。
兆卜向出门的婢女问过老家主的位置,快速穿过通往会客厅的画亭。
苏祈夜想到爷爷平常对自己很不待见,即使赖掉一次也不会发现吧,暗怪兆卜胆小。
身后的兆卜左右打量画亭旁的花株,盘算离开的时候挖走几只。
临近主厅,苏祈夜突然停住脚步,左顾右盼的兆卜撞在他的后背,苏祈夜被向前顶了几步,目光僵直,嘴巴微张。
主厅楼阁黑木复古,接待用的桌椅却显得精致。
苏老家主端于主位倦意十足,客位上坐着两人,一位是苏涛,另一位身穿白袍,手边的剑柄也白色,腰间还配着一枚白玉,整个人仙气十足,一眼能就认出是位修行者。
出使默金国的苏涛回来了,这令苏祈夜大惊失色。
苏祈夜扭捏地走到客厅三人面前,苏涛头都没抬,右手一挥,两边上茶的婢女退下,老家主轻咳一声端起了茶杯,白袍男子转过头打量来人。
苏祈夜朝着老家主的位置跪拜道:“苏家长孙见过家主爷爷,您身子安好!”
老家主轻蔑地抿了口茶,墨迹了一会才让他起身,兆卜心中一边暗骂老妖作祟,一边扶起少爷。
白衣男子爽朗的笑声响起:“哈哈哈!苏兄的儿子生得俊俏,天赋也定然不差,不如让我带回追霞山培养个十年。”
“莫闹!这孩子我已拜托给颂栀,你们追霞山就别想了,况且这孩子平时里闹腾地很,没有把心用在修行上。”
“啊!你把他交给颂栀?就不怕教坏你儿子,难道你不知道他年轻的时候身边都是女人……”
“咳咳,孩子面前注意言辞。”
苏祈夜正要听师父的八卦,结果被苏涛搅合,不满地瞥了眼父亲。
听到追霞山,兆卜料定白衣男子叫离兮,是空间术式的集大成者,这就能解释为何苏涛能提前返回。
苏祈夜准备溜到空位上坐下。
“站住,给黎家小姐轮椅点火,惹这么大祸还想坐着?”
听到厉呵,苏祈夜打了个哆嗦,罚站在原地,年迈的老家主正打着瞌睡,听到儿子的话,也打了寒颤,险些被惊醒。
老家主早已撒手苏家的事,现在一副养老的态势,他不喜欢孙子祈夜,归根结底是不喜欢那个死去的儿媳,却对大儿子苏涛很器重,毕竟家中大小事已是他在料理。
苏涛又对苏祈夜道:“等会再和你算账,顺带考考你近来的功课。”
苏祈夜委屈地望向兆卜,后者摊手。
离兮新奇地问:“哈哈,惹出什么样的祸事。让苏兄都能动怒?”
“行了!你就别打听了,刚刚我们谈到哪了?老兆你也坐”
苏涛不想家丑外扬。
离兮却纳闷了,一个家奴为何也能上座,一听到苏涛叫他老兆便明白了。
离兮不禁瞄了眼这位来自另一片大陆的高手。
兆卜则是看着苏祈夜不满地目光装傻。
离兮道:“刚才讲到师兄让我捎的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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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兮眼神暗示有外人不便说。
苏涛有自己的考量,让他但说无妨。
“那我就按他原话说了:‘既为蕃属国,北顾该谨遵主国磷岳皇室的决策,如今各国门派与学阁的学子数量臃肿,各国呈报不堪重负,故皇室决定,扩建海外的洛塔学阁,将各地优秀学子及世家子弟送至修行,择日诏书就到’,就说了这些。”
兆卜心中咯噔一下,一个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离兮说完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接着不明所以地伸手逗苏祈夜,苏祈夜嫌弃的打开他的手,自顾自地翻着白眼,他腿疼……
苏涛蹙眉,揉搓着手指。
“皇室此举……是要控制人质?”
离兮揉着手背道:“现在五个附属国哪个老实?就默金国刚上任的总司白林朔,快把女儿白林曦宠上天了,恨不得让她当天下的公主,这不,磷岳王室点名让他女儿去。”
苏涛观察苏祈夜的反应,后者一脸淡然道:“父亲莫看我,人家白林曦是大才女,过去是给母国长脸的,您如果让我去……爷爷可能晚节不保。”
苏涛握起茶杯要砸过去,苏祈夜紧张地盯着父亲要抬起的手准备躲闪,这时老家主鼾声突然响起,也就作罢。
苏涛抚平自己的情绪道:“祈夜他二叔的三个孩子都太小了,这不是逼着我把祈夜送去吗?”
察觉苏涛为难,离兮小声安慰道:“苏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十二年前磷岳外泄案已经给皇室留下不好的印象了,我们只能乖乖听话,你是不知道,我们山上来求学的孩子都站不下了,别的门派也是如此。”
苏涛无奈点头,这次换了苏祈夜和兆卜蹙眉。
这就轻易地把自己卖了?
但兆卜深知这个决定是无奈之举,况且少爷进了洛塔学阁……
苏涛继续问离兮。
“你师兄哪去了,偌大的追霞山不要了,居然敢交予你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