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利的双眼很快发现了兆卜,他正与同行的两人前往四号比武台。
“乱世妖术。”
杜楼不屑地评价到。
正要将目光移开,余光扫到台下的一个身影。
比武台下的座次很少,多数人要站着。
而云台却被权贵选定,一帮家奴抬着纱帐和座椅在上搭建,这纱帐从外看不到内景,由内向外到看得一清二楚。
正午出发,从城西的湖边坐船到此,花了许久功夫,此时天色已不早了。
苏祈夜一行人在比武台下坐定,等待比武开始。
兆卜抱怨杜楼出来搅场,没得热闹看了。
苏祈夜低声询问黎玥,是否带了手绢,黎玥不明所以,要从袖口中拿出,苏祈夜说现在用不到。
颂栀拍着两位徒儿的肩膀,让他们平心观战,能学到东西再好不过,还特别提了一嘴苏祈夜。
“让你好好看下术式的威力,现在浪子回头还不算晚。”
苏祈夜撇嘴点头,离兮被逗笑,说颂栀没有当老师的威严。
四个比武台由洞口向内,编号也是一至四。
苏祈夜等人就在四号的座席。
突然外面天色骤暗,石烛台火焰骤增。
挂在石墙的烛台被依次点亮,场内一片火光。
云台之上,两条钢索吊着一支雕花黑木箱,缓缓下垂,最终落在比武台的上方。
颂栀说暗窟用屏障将整个断崖封住了,外面的人进不来了,那支木箱中是优胜者的奖品——懿光枪。
崖中之人无不惦记那条木箱,曾经武尊使用过的武器。已流传千年,不损不坏。
如今宝物又要易主,不知花落谁家。
杜楼坐在最近的武台下,周围是门派的精英,这个位置距离门口最近,可应对突发状况。
黎玥抓住苏祈夜的手腕,有些紧张。
苏祈夜闻见黎玥身上的淡香,猛嗅了两口,将头贴近黎玥耳旁,黎玥的小心脏怦怦直动。
苏祈夜一脸讨好道:“我二婶用的也是这家香粉,她还有好几盒,改日孝敬小师妹,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黎玥侧眸扫了一眼苏祈夜,像看一个白痴。
黎玥失望地松开他的手腕。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他继续说。
“等下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告诉那三个人。”
苏祈夜指着颂栀、兆卜和离兮说到,又望向杜楼所在的一号比武台下。
黎玥习惯了他整日抽风的状态,没有多问,点了下头。
比武台前突然传来声响,人群屏息望去,二号、三号台子之间升起一个石桩,接着围着四个比武台也跟着上升,原本的藤蔓缓缓散去,只剩宽大的石台。
一位俊俏男子随着石桩升起,身姿挺拔,五官精凿,他将双手背后,浅笑示人。
云台上传来女子们的惊叹声,隔着纱帐,纤细的身影俯望,都是各府的小姐或夫人,还有公子哥们拉来的花魁名伎。
苏祈夜抬头打量时,望见了曾玉曾河两兄妹,他们站在帐外,在船上见过老奴拽着他两,不让抛头露面,帐中有一身影端坐,宽袍长冠,虽见不到面,威严尽显。
想来那是曾伯父。
苏祈夜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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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头低下了,生怕两兄妹注意到他。
“大窟主的儿子,叫梵辛,今年出师,算来不足三十岁。”
对术式界了如指掌的离兮神气地介绍,石柱上的男子确实引人注目,讨论声不绝。
离兮见四人都不理会自己,转头与别人观客畅聊起来。
梵辛环顾石柱下的众人,台下的杜楼向他伸手示意,笑意盈盈。
“今日比武高手荟萃,我已在台下看到往届的几位胜者。”
此时人群中有几人起身,向四方揖手致意,都是德高望重的术式大家。
颂栀也让兆卜起身。
后者说小小优胜不必时时显耀。
兆卜的话被旁座几人听到,投来鄙夷的目光,不知他曾经也是优胜,只觉他是小人之心。
梵辛又道:“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比武规律与去年相同,现在开始,台下有意者可对十六位高手发出挑战,一人最多接受三次的战书。”
在场的达官贵人和门派大佬,父亲与杜楼早与他们会过面,自己不用多说什么,剩下的就是小门小派和无关紧要的来客,自然不需考虑。
话音刚落,一光头大汉从二号台下站了起来。
“我要挑战袭光,可敢应战?”
观战者一阵欢呼,九影门袭光,他的名号在堡礁国并不好,因在比武中必将对手致残而臭名昭著。
九影门接暗杀的生意,术式界对此很抵触,但他们有堡礁国总司的支持,而袭光又是门中的牌面。
“又一个伸张正义的大侠?”
兆卜调侃那个光头。
想要扬名立威的术士很多,首选袭光的人更多,但都是结局悲惨,草草收场,即使这样,为民除害的名声还是大把的人追捧,一批批地往火坑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