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说话,她自顾自的又说起:“当然,陛下竟然会安慰我,这一点让我很惊讶。”
属实让人不敢相信。
周承景听着这些话,眼神极其复杂,正要说些什么,旁边人便站起来说:“睡觉睡觉。”
转身之际,她笑着说:“陛下若是困了,记得把我叫醒。”
找了个好位置,靠着墙,她便闭上了眼睛,自然是没有困意的,只是突然有些害怕听到周承景的回答,便找了个借口而已。
糟老头的呼噜声实在响亮,还是属于一阵一阵的那种,就是由响变轻又变响,反复循环,这也导致他刚有了些困意,就被惊醒了。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她到底没有撑住,许是听习惯了呼噜声,竟缓缓睡过去了。
洞口的周承景转过身时,便看到已经陷入睡熟的她,不禁失声一笑,便鬼使神差的脱下外衣,起身走过去,缓缓披在她的身上。
这才转身回到火堆旁,继续守夜。
时间渐渐流逝,一直到了后半夜,周承景虽有了困意,但到底没有将人叫醒,而是独自守着。
这时,地上的糟老头忽然惊醒,见他竟还未睡,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看着旁边睡熟的谢锦棠,又如出一副了然的模样,便朝他走去。
“前辈”他带着一丝敬重的语气喊了一声。
糟老头扶着周承景的肩膀坐在地上,漫不经心的说:“你小子倒是比那丫头识货多了。”
这话里的意思,他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显然是糟老头自己承认了不是一般人。
坐下来后,糟老头无意间瞥见他受伤的手臂,便从腰间掏出一个白玉瓷瓶,递给他,调侃道:“哟,受伤了,老头子我这里有药,抹一点吧。”
周承景爽快的收下了,感激道:“多谢前辈。”
打开瓷瓶后,一股浓浓的苦味飘了出来,他解开帕子,撒了一些在上面,一股激烈的刺痛感顿时袭满整只手臂,他一瞬间眉头紧皱,额间冒出了冷汗,却愣是没发出一丁点声音,紧接着又将帕子包回去。
而糟老头见他竟丝毫没有怀疑这药有没有问题,而是直接就上手了,直叹:“你这小子竟也没个心眼,就不怕老头子我给的是毒药吗?”
周承景淡淡道:“既然相信前辈便不该有所怀疑。”
听到他的话,糟老头顿时爽朗一笑,满意的点点头:“哈哈哈,你这小子老头子我喜欢。”
而周承景呢,听到他笑的如此大声,第一时间竟然是害怕会不会将谢锦棠吵醒,不自觉的瞥了过去,见她没反应,这才松了口气,却还不忘提醒糟老头:“嘘,前辈小声些。”
糟老头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也瞥了一眼睡熟的谢锦棠,摇摇头笑着说:“那丫头一看就不容易被吵醒。”
但尽管这么说,他的音量还是变小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