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是个意外,查尔斯满怀愧疚的把Q/Q糖拎走,放在离埃里克最远的角落。
他刚才看到唐粟飞起来后,吓得尾巴都炸了毛,才想把对方定在空中,结果操作失误反而将其按进了埃里克怀里。
这个小意外导致房间内的气氛有些尴尬。
Q版小唐粟瑟瑟发抖地缩成一团,抱着大尾巴,两个圆溜溜的黑眼睛都变成了哭泣的波浪状。
“别怕。”查尔斯用手轻轻抚摸屏幕上Q版小人的头发和耳朵,一边指责:“埃里克,你现在已经开始吓唬孩子了吗?”
万磁王很……好吧,他一点都不冤,他就是故意吓唬唐粟的,他抱着手臂冷哼了一声。
其实唐粟没有查尔斯以为的那么害怕,他发抖是因为又猝不及防被摸了尾巴,等缓了一会儿,那种奇怪的感觉消失,他就从角落站起来,整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
查尔斯还在摸他的耳朵,如果说一开始是为了安慰唐粟,这时候就是觉得有趣。那两个大耳朵在Q版唐粟形象上,几乎有他半个脸大,用指尖戳一戳就会往下弯一小截,好像真的被触碰到一样。
唐粟甩甩头,捂住自己的耳朵:“查尔斯,别玩了!”
“好的。”查尔斯意犹未尽:“你回来吧。”
“等等。”埃里克出声,他从椅子上站起来,逼近唐粟:“我的头盔在哪?”
他不提头盔还好,一提这个,唐粟就不由自主得抬起眼往他脑袋上看。
那个鲨鱼头套还顶在他头上,比Q版时看着要更凶一点,但那粗粗的线条和豆豆眼却没办法抢救,愣是把对方冷硬的气质拉低了一大截。
唐粟抿紧唇角,把头转在一边。
不能笑,笑了一定会被打的。
他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抽搐的嘴角,才转回视线,伸手指着另一边:“你看见那扇门了吗?”
埃里克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皱了皱眉:“那是什么?”
“是查尔斯在这里的房间。”唐粟清清嗓子:“如果你能打开那扇门,我就告诉你的头盔在哪。”
埃里克拧着眉看了他一眼,走过去伸手推门。但无论他如何撞击,或者试图控制门锁,都失败了。
“为什么我打不开它?”他扭头问唐粟。
头顶鲨鱼头套上的豆豆眼变成了倒三角。
唐粟差点笑出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打不开就算了。”
一道蓝光闪过,他的身影消失在埃里克的房间,紧接着,男孩富有特色的清澈嗓音响起:“你的头盔暂时在查尔斯房里,既然你打不开门,那我就放心了。”
埃里克眉毛挑了挑,他怀疑唐粟在故意气自己,但没有证据。
查尔斯也这么想,他笑着揉揉唐粟的头:“干的漂亮,现在去睡觉吧。”
“我明天要早起晨跑。”唐粟乖乖在床上躺好,忽的道:“最近我总是莫名的睡过头,已经好几天都没有锻炼了。”
查尔斯笑道:“需要我明早叫你吗?”
“我先用闹钟拯救一下自己。”唐粟捞过手机,将闹钟时间改到早上六点,才闭上眼:“晚安,查尔斯。”
“晚安。”查尔斯摸摸他额前的头发,伸手关了灯。
大抵是因为入睡前提起了晨练,唐粟做了一晚上稀奇古怪的梦,梦里他一直在跑步,但怎么也跑不快,双腿无力,而且身上沉甸甸的。他手一摸,肚子上一圈肥肉,轻轻一按便陷进去一块。
这个噩梦让他在六点时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眼还在睡觉的查尔斯,轻手轻脚地下床洗漱。
早上六点,泽维尔学院的操场上几乎没人,唐粟绕着操场跑了一圈又一圈,直到体力完全耗尽,才撑着膝盖停住,大口大口的喘息。
他的脑海里中不断回放着查尔斯那句“那便来保护我们”,这给了他无尽的勇气和力量,以及热情。
听起来也许有些可笑,但他在高中三年,每天循规蹈矩的活着,白天在学校学习,晚上回到花店侍弄花草。他只有在看着这些活在花盆中,必须靠他浇水施肥才能活下去的小生命时,才会感觉自己是被需要的。
在父母死去那一刻,他感觉自己与世界的羁绊断了,之后的事更是让他丧失了去建立新羁绊的勇气,偶尔当他凝望夜空,会感到巨大的恐慌与孤独,好像在这个世界上他只是单独一人,就算少了他,世界不会有任何变化,也不会有任何人为之悲伤。
若说他与英雄们有多么深的羁绊,那有些夸张,但这几乎已经成了他的执念,是他拼命抓住的水上浮木。
唐粟抬手擦了擦滚落至脸颊的汗,转身想往回走。但他刚刚迈出一步,放在兜里的手机突然发烫,紧接着,一道被微弱蓝光包裹的身影凭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