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审讯室里走出，林莫问：“冯迹齐会被怎么判刑？”
他们站在阳光穿透的窗边，享受着暖融融的舒适与安宁。
冯迹齐被他的话搅得心神不定，顷刻间又被唐衍初与湛闻霜攻破防线，将全部的犯罪行为交代清楚。
现被警员带走羁押。
唐衍初道：“冯迹齐背后操纵了五起犯罪，但亲自动手参与的只有姚沄沄案……时间跨度大且最后下狠手杀人的是孙志……有空子可钻。”
“冯氏集团也并不会轻易地放弃他，请律师辩护是必然的，最后判刑的结果很有可能是无期徒刑。”
三人转身离开，推门进入会议室内。
孙学臣躲在电脑后面敲敲打打，段雨李越明等人站在窗边，薛卓临对着下面指指点点。
见他们进来后，薛卓临举起手机道：“头儿，湛教授，我们在EW逮捕冯迹齐时被人拍了视频传到网上，现在热搜都出来好几个了，下面还有记者在蹲守，要不要我去赶走他们？”
林莫好奇，也过去看了眼，果然瞧见几个扛着摄像机的人影。
唐衍初将冯迹齐的审讯笔录交由孙学臣进行存档，道：“不用理会。”
薛卓临：“头儿，孟睛竹也发微博回应了，之后还开直播解释……学臣，放一下。”
孙学臣点头，视频投影在幕布上。
孟睛竹眼眶通红，看起来颇受打击，精神状态不佳，却依旧漂亮妩媚。
“她恢复了。”湛闻霜道。
林莫点头：“意料之中。”
“她脑海里的系统具有防御力，受到攻击后，会主动抽取宿主的生命作为补充，除非孟睛竹死亡，否则系统不会消失。”
“但也不排除系统更有可能在孟睛竹死后脱离她，寻找另外的宿主。”
“如果我预料没错的话，粉丝们的喜爱值应该就是信仰力，她那么多的粉丝，想恢复过来倒也不难。”
林莫略微苦恼的咕哝：“就目前来说，若想根除系统，除非连孟睛竹也一起弄死。”
但这样的话，他也间接成为了杀人凶手……
短短几分钟的视频，表达出来的大体意思是，她也不知晓到底怎么回事，正等待警方的通知，希望大家能够给她一点时间，不要再艾特、逼问她了。
她表现出了难过、疲惫与害怕，似乎真的是一个被蒙在鼓里担忧着男友的女人。
如果不是已经明确的认识到她的真实面目，看到孟睛竹这般的作态时，他们恐怕也会难以避免的产生出心疼并且同情她的遭遇。
直播完后，孟睛竹的“表演”成功地引起了粉丝们的保护欲，纷纷安慰起来，并快速的集结战斗，将路人与黑粉的言辞打压下去。
更有甚者，一些粉丝竟然还跑到了林莫的微博底下“询问”事情的缘由。
林莫瞄了眼，不做理会。
薛卓临啧道：“真不愧是视后，没有丝毫演戏的痕迹，会装又会懂得利用粉丝们的心理……现在全网都觉得她无辜。”
老刘叹道：“孟睛竹一直以来都知晓冯迹齐、郑梁等人的犯罪行为，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报案，可见她拥有潜在的犯罪意识。”
“有一个不把人命当回事的系统，又是控制，又是随意抽取他人生命力的……放任孟睛竹胡来的话，事情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更糟心的是，现在他们手里也没有确凿又充足的证据证明孟睛竹的罪行。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林莫专心致志的从小布包里扒拉出来不少东西。
一根毛笔，一小摞符纸，装有墨水的玻璃瓶，红线，四枚铜钱。
孙学臣就坐在他身旁，眼神忍不住瞥过去，低声问：“你要……画符吗？”
“嗯啊。”林莫点点头。
他用毛笔蘸取点墨水，趴在桌子上画了四张符，之后又用红线从四枚铜钱的孔眼中穿过，每两枚铜钱的间隔，再用符纸包裹住红线。
像极了认真做手工的小朋友，嘴里哼着听不清的歌曲。
“请问你有手机支架吗？”林莫转头看向孙学臣。
孙学臣微愣，摇头。
“会议室没有，在我办公桌上，你要……做什么？”
林莫将红线摆成长方形，每角一枚铜钱，每边一张包裹好的符箓，又将五个小草人从鞋盒捧出，放在红线里面。
闻言纳闷的抬起头：“看视频啊，不然干什么？”
湛闻霜若有所思：“去拿一下支架。”
“我去拿吧。”
薛卓临正对林莫的行为感到好奇，快速的出门又回来，将他要的手机支架递过去。
林莫道了谢，将其也放在红线里，拿出手机摆放上去，并找出冯迹齐被揍的视频。
之后，轻点符纸。
霎时，符纸发出微弱的光芒，四枚铜钱倏地直立在桌面上，红线震颤，仿佛被看不见的手拉扯着，在方形孔眼中缓慢的移动。
薛卓临目瞪口呆。
孙学臣瞳孔地震，喃喃道：“这、这不科学……”
更不科学的还在后面。
五个小草人像是被人从睡梦中唤醒般缓缓的坐了起来，她们略微活动着小手小脚，左顾右盼，对上唐衍初深沉的视线后，明显瑟缩一下，挨挨挤挤的相互靠近。
林莫安抚道：“不要怕，唐队长为人正直无阿，也是他在负责你们的案子。”
“另外，这里是警局，别出红线的范围，否则魂体会承受不住的。”
轻缓的声音下，五个小草人慢慢的恢复平静，随即，竟然同时双手交握对唐衍初拜了拜，又对其他人表示感谢。
唐衍初收敛起内心的震惊，不由得侧了侧肩膀，声音有些僵硬道：“不用谢。”
段雨、老刘等人也终于回过神来。
孙学臣依旧难以置信，艰难的找回声音：“所、所以……红线形成的区域是不是类似于一个保护罩的存在？”
林莫表示没错，并点开视频播放。
五个小草人排排坐，看的全神贯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