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自己的姿态放的极低，低到了尘埃里，因为他真的没有办法了！在一个修为完全能压制自己的人面前，除了服软他真的没有其他任何办法！

至于尊严和颜面这种东西……反正这个人是他亲大哥，和自己亲大哥服个软没什么丢人的。嗯，确实没什么丢人的，所以他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帝凌瞟了凤轻羽一眼，暗嗤一声没出息，他压根都没用多少力气，竟然就能嚎成这样。

随后半蹲了下去，和凤轻羽平视。

那只握着鞭子的手，被他随意搭在支起来的那条腿上。

手背上筋线凸起，蕴着毁灭性的力量。

凤轻羽瞟了眼，瞬时心跳如擂。

眼神中带着祈求，态度和先前相比，明显放软了。

“把你身上那些东西，都给我拿出来。”

帝凌所说的东西，自然就是他刚才吃的药了。

凤轻羽不敢摩擦，抽着冷气，从腰间摸出了十几个瓶瓶罐罐。

十几个红色瓷瓶间，混着一个通体瓷白的小瓶，尤为醒目。

帝凌伸手随意扒拉几下，也注意到了那个瓷瓶，将它捡在手里，仔细观摩。

凤轻羽一直注意着帝凌的动作，见状殷切解释道：“这是可以让人吐露真言的丹药，只要服下这个丹药，那么就会有问必答，无法扯谎。”

帝凌不动声色地将白色瓷瓶放下，修长的手指拨了拨其他几只瓷瓶，随意拿起一只，“这些，哪些是毒药，哪些是解药？”

凤轻羽表情一僵，眼神心虚地躲闪。

但他不敢不回，“都，都是毒药。”

“咔嚓——”

凤轻羽就眼睁睁看着，那只装着嗜骨丹的瓷瓶被帝凌捏碎，化成齑粉，扑簌簌随风飘散。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帝凌捏死他是不就和捏碎这瓶子一样简单？

“所以你给别人的解药，都是假的？”帝凌气的额上青筋猛跳。

“哎呦……”不小心扯到伤口，凤轻羽哀叫，“也不是，就是，嗯……就是许久不曾救过人了，身上自然不会随身带着救人的药。”

磕磕巴巴说出这句话后，凤轻羽陡然觉得不对。

眼前这个已经不是当年的大哥了，而是妖族至尊妖帝，他杀的人可比自己多多了！

“大哥……不会因为我害人太多而生气吧。”

驾驭人心，勾出人性最深的恶，而后将其戏弄至死，在别人看来是疯子的行为，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一个排遣心里悲愤的游戏。

他不敢说自己做的所有事都是对的，甚至在某些正直之士的眼里，他就是个作恶多端的魔头。

但他这位妖帝大哥，名声比他也强不到哪去。

又如何好意思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他？

“你毒了多少人我不管，你在外面怎么疯我也可以不管，但你拿一堆假药骗我和凰儿这件事，又该怎么说？”

他倒是没想到，信誓旦旦可以帮他解毒的凤轻羽，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这么做！

凤轻羽的脸色青白交加，一句话也说不出。

帝凌冷哼一声，“事到如今，我也不求能从你口中听出几句真话了。”

“不过这丹药，看来是到了派上用场的时候。”

帝凌似笑非笑地捡起那只白色小瓷瓶。

凤轻羽脑中警铃大作。

他有太多见不得人的事情，都让他大哥知道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