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捏紧的手指和额头泛起的青筋,彰显着她究竟在受着什么折磨。。
帝凌望向凤轻羽,沉默片刻后忽然问了句,“你身上,究竟有没有解药?”
凤轻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大哥你知道的,我身上都是毒药。”
“解药……似乎已经几百年没有练过了。”
他从来只毒人,从不救人,哪里用得着什么解药?
帝凌的脸色复杂之极,许久才咬牙道:“我真不知道应不应该夸你。”
凤轻羽讪讪一笑。
他只想快点揭过这个话题,免得又把他大哥惹生气了,便指了指光幕,“大哥你看!那个人,不是北境境主吗?扶忧可怕这个哥哥了,我认得他。”
帝凌顺着凤轻羽的目光看过去。
光幕上确实出现了一张生面孔。
俊秀的脸庞,清隽的眉眼,即便衣衫褴褛,满是伤痕,但仍掩盖不了那副天生的贵气。
不是普通人。
帝凌正思考扶沧和君倾可能有的关系,就听凤轻羽爆发出了癫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他怎么混成了这副模样?跟个乞丐似的,难不成北境境主竟是乞丐出身?”
……
光幕上,扶沧的确很狼狈。
他伏在地上,身边聚集了不少人。
“嘶,这人怎么浑身是血,看起来怪吓人的!”
“这一路上全是他爬过来的血迹,也太吓人了吧!”
“咦,你看他要去的方向,那不是君倾公主的府邸吗?”
“这人难道是公主府的人?可我听说君倾公主对待下人一向仁厚,怎么会让自己的人伤成这样?”
“……”
众人议论纷纷,不过不管说什么,怜悯或是感慨,却没人敢凑过去帮忙。
扶沧不顾众人议论,他的指甲尽数断裂,血流不止却还在顽强往前爬着。
只是在听到“公主对待下人一向仁厚这句话”时,脸色白了白。
在烈阳的衬托下,白的竟像透明了一般。
他摔断了腿,下半身根本用不上力,沉重的累赘,叫他仅仅几步的路程都要拿出全身的力气。
众人只见他胳膊上鼓着无数青筋,却不知他被石子磨砺的身上到处都是口子,泥沙或者更细碎的石子夹杂在伤口中,每移动一分,便是血肉尽翻的痛楚。
扶沧牙都快咬碎了,浑身的痛楚叫他恨不得现在立刻死去,众人的视线也如刀剑一般,戳的他满身伤痕,可他还是一步一步,朝着熟悉的那处府邸爬去。
近了,就要近了。
终于爬到公主府门口的时候,扶沧拖着残破的身子,艰难跪在了门口。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用身上尚且干净的布料擦了下脸,露出些许白皙的肌肤来。
“求见公主殿下!”
他心中酸楚,打了千千万万个结,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分不清眼里流的究竟是眼泪,还是血了,他有无数话想要问问君倾。
想要问君倾究竟当他是什么,明明一开始对他那样好,最后却丢垃圾似的将他扔在了那样的凶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