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已有耳闻,说吴国将带五百兵甲送行胜玉公主。
可此时他只看到孙明所带二十兵甲,而且并未过桥,直接就急匆匆的向吴国奔去。
现在胜玉公主的车驾直朝自己奔来,一时之间反而不知所措。
“众将列队,准备作战!”
范蠡不得而已,一声令下,后面的五千兵甲已经开始畜势以待。
可堂堂五千兵甲,面对六辆奔来的马车而严阵以待,却让这些见惯大场面的士兵苦笑不得。
此事说出去,怕在列国之中也会让人贻笑大方。
马车快奔到范蠡十丈之时,范蠡已经抽出腰间的剑,目视着马车,还有车两边奔驰的赵氏兄弟。
很快马车只余五丈,而范蠡与身后越国兵甲尚有十丈。
范蠡此时十分为难,不知道该如何下令。
而就在此时,王禅一勒马绳,马车来了个急刹。
前马前蹄腾空,也就在此时,王禅从马后一跃,长剑已出,剑问苍穹,天问九式的起手之式。
范蠡刚才还有犹疑,受马车急停,前马跃起的影响,未曾想车上竟然杀出一人。
范蠡跃出马背,向后急退。
可还是晚上一步,在他欲挥剑阻拦之时。
王禅的邀阳剑,已指在范蠡的咽喉之部。
后边的兵甲一时之间也蠢蠢欲动,却是进退不能。
主帅一招之间成为了俘虏,于越国军士而言,可也算奇耻大辱了。
“鬼谷王禅,是你!”
范蠡也算久边沙场临危不乱,边大声说着,边向后挥了挥手。
示意后面的吴国兵甲勿动。
范蠡身后的四个副将军,此时也是不明所以,摸头不头脑。
这陈兵边界其意在示威,再就是接胜玉公子,可此时却倒过来了,带了五千兵甲,却被对方一个小小马夫就把主帅给擒了,实在上脸上无光。
此时五千兵甲却并没有自乱阵脚,反而接弓搭箭,全部瞄准了六辆马车,还有王禅。
情势似乎一触即发,十分紧张。
“范将军,带五千越国兵甲,难道是想偷袭吴国吗?
若不是想偷袭,若说带五千兵甲来迎胜玉公主,那胜玉公主到也喜欢,还请范将军传令下去,把官道让出。
想来越王让范将军来此示威,也收获满满,可不能于此时坏了两国之谊呀。”
王禅连看都不看那五千兵甲,只是嘿嘿一笑对着范蠡说完。
他的身后,吴国的那片山丘之中,忽然间插满了吴国军旗,遍布四野。
而且吴国将士怒吼之声已震砌天地,山丘之中灰尘满天,像是一层云落在山丘之上。
“刘将军,传令下去,列队欢迎吴国使臣,胜玉公主。”
范蠡脸色大变,却还是临危不乱,若以吴国界内的阵容来看,范蠡十分清楚,至少二万余人。
而此时自己作为越国主帅却被王禅俘于此地,强弱之别,一目了然。
越国兵甲慢慢列队于官道两则,一个个面带疑惑。
而当越国兵甲列队完毕之后,吴国山丘中的军旗又同时消失。
整个吴国边界之内,再次沉寂。
越国后方,官道之上,六匹马骑驰奔而来。
马上六个红衣女子,英姿勃发,面带红纱,腰配越国铁剑。
就如同马背之上焰着的六团火焰,让人一看就十分兴奋。
六骑在范蠡身后三丈驻下马足。
“莲花公主有令,派我等恭迎吴国胜玉公主,莲花公主在越都城外十里相侯胜玉公主,还让范蠡将军自重。”
王禅一听,收起木剑,凑近范蠡耳际轻声对着范蠡说道:“范将军,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如此阵式来迎胜玉小姐,实在让小子佩服。”
“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鬼谷王禅确实不凡。”
范蠡也是低声回道,两人看起来像是十分熟络一般,并没有刚才剑拔怒张之势。
王禅也不理范蠡,对着马上的六位姑娘一揖道:“有劳六位姑娘,小子这就驾车送胜玉公主。”
王禅坐上马车,一挥马鞭,直朝前缓缓走去。
莲花公主的六个护卫丫鬟都列在两侧,正好一边三人,护住胜玉公主的马车。
这六车人刚才都吓得大气不敢出,此时打开窗帘一看,五千越国兵甲列队欢迎,心里都又是震憾,又是兴奋。
这种阵式可比得上一国之君出行了。
范蠡摇了摇头,也是无奈,对于王禅此举,实让他也无能为力。
但心里却也在捉摸,那就是无论用尽何种手段,也必须把王禅的命留在越国。
毕竟王禅只是一个副使的随从而已。
若是在越国死了,也不会掀起什么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