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弄不懂胤淮的想法,直接问:“你想做什么?那天本来就是你骗了我,我如果知道你不是合欢宗弟子,是我……师祖,我就是再……”
再馋也不至于对师父的师父下嘴!
还被吃了,沦落到看胤淮一眼都想起那段经历的尴尬地步。
胤淮笑得愉悦,另一只手抚到他颈后,在那一小块柔软的皮|肉上缓缓揉捏,像一个云淡风轻的小小警告,也像贪恋爱|欲时旖旎多情的轻抚,抚平了那一池躁动的春水。
沈忘州像被一头看不清模样的凶兽叼住了后颈,对方不想杀死他,反而圈住他,爱|抚他,好似宠溺。
他不停地咽着口水,指尖抓挠,试图用愤怒掩盖被追上门来的心虚,却挡不住身体一次次的颤栗。
他不知何时紧紧靠在了胤淮的胸膛,下巴抵在他肩上,被过于亲昵温柔地搂抱住。
“忘州……”胤淮声音低哑地喊他的名字。
沈忘州耳尖一颤,呼吸微妙地加快,呼吸不稳,只能故作不耐地问:“……怎么了?”
鼻尖抵住颈侧薄嫩的肌肤,顺着绷紧的青筋血管,缓缓摩挲,激起一阵阵颤栗。
呼出的浅浅气流让沈忘州肩膀逃避地想要瑟缩,却无处可逃。
充血红透的耳垂被指尖涩意地揉捏着,仿若将这一点软软的耳垂看做了其他地方,着迷地玩|弄。
胤淮迷恋地欣赏着他的小修士各种不同的神情,黛蓝色双眸愈发幽暗,瞳孔在克制温柔的圆瞳和饱含欲|孽的竖瞳间幻觉似的交换。
他愉悦地弯着唇角,在沈忘州挣扎着解释时低头含住那抹透红,细致亲吻时含糊的话语让人脊髓发麻。
“被心生欢喜的小弟子始乱终弃,他还避着我,不愿见我,我难过至极,生了心魔,再难进益,只想他对我负责……”
沈忘州半边身体都酥酥的,喝醉了一样提不起力气,只能趴在胤淮胸口喉咙干涩地讲道理:“第二天留你一个人是我没对你负责,但是你先……勾引我的,这算哪门子始乱终弃。”
终于找到了最好的理由,沈忘州抓了抓胤淮墨色的长发:“你这心魔生的没有道理——”
颈侧一痛,话语戛然而止,沈忘州在心底暗道完蛋,胤淮又要这样——
环着腰的手臂收紧,勒得腰腹薄薄的肌肉收缩又放松,胸腔的空气挤压殆尽,又剧烈地呼吸,模糊的痛感附着着混沌的思维,像吃了陷入春意的丹药,浑身燥热。
胤淮鼻尖过分亲昵地蹭过他的耳朵,脸颊记,鼻尖……低垂的长睫下眸色沉沦引诱地望着心跳逐渐失控的他,在他微微张嘴的时候,捏住下巴吻上觊觎已久的唇。
沈忘州告诉自己不要看胤淮,可视线只浅浅扫过那张脸,就无可救药地坠入了没有出口的漂亮陷阱。
干涩的嘴唇被含吻住,几度湿润温存再稍稍放开,沾了水色的薄唇依旧相贴,捏着沈忘州下巴的手染着浓重色彩地缓缓抚上他脸侧。
冰凉的手指和掌心力度痴迷地捧起脸侧,在那双冷而温柔的眼眸注视下,沈忘州眼神逐渐迷茫,呼吸滚烫,肌肤着了魔似的仿若燃烧。
胤淮掌心细致地承托着轮廓鲜明的下颌,修长的食指和中指涩意地夹住滚烫的耳垂,在沈忘州想要偏头躲开时,拇指卡住不住滚动的喉结,陡然用力——
窒息感伴随着疼痛刺激着沈忘州的大脑,也让他稍稍提起些精神,在对方的刻意纵容下,他仿佛忽然有了力气,一下拽住了胤淮的衣襟,呼吸不稳地强行讲道理:“你听我说话——”
威胁得很好,却没注意到两个人的距离再次无限贴近,他软了腰,还要胤淮托着才能坐稳。
凤眸微眯,胤淮被拍开的手不知何时停在他身后,在后颈与脑后游移,激起一阵酸涩颤栗的触感。
沈忘州所有不堪触碰的地方都被胤淮找到,细细挑逗到脸颊潮红。
他此刻仿佛一只炸毛的猫,尽管渡劫后的身体依旧无力,但大脑总算还能动:“我给你留了钱!这就不算始乱终弃了。”
整个百宝囊都掏空了,这样总行了吧,不然心魔他该如何负责。
胤淮微微仰头看着他,神情慵懒且漫不经心,像逗弄宠爱的猫儿,不介意被他抓伤。
他揉着沈忘州的眼尾,直到那一小片肌肤泛起可怜的红,才懒散地问:“那些全部给我了?”
沈忘州点头,茫然地走进设置好的陷阱:“全给你了,你若还想要,我还可以给你。”
“这样啊……”胤淮抚着他颈后的手忽然停下,湿润的唇含了下沈忘州的嘴唇,稠丽诱人的五官晃得沈忘州失神了一瞬,以至于被捏着后颈吻住耳朵。
他听见胤淮用低沉温柔的嗓音,边亲吻他耳侧,边暧涩地开口:“可那些钱,足够你与我亲近数次了。”
沈忘州微微一愣。
数次?他们不就亲近过一次吗?
还来不及反应这句话的真正意义,湿漉黏腻席卷耳窝,沈忘州浑身剧烈地一颤,像被抽了筋的龙浑身发抖地软在胤淮身上。
泛红的指尖用力抓住胤淮的衣襟,瞳孔涣散,眉心脆弱地蹙着,张着嘴大口地呼吸,干涩的喉咙只来得及发出几个短促的音节。
他恍惚间出现幻觉,再次陷入了那朵淋着雨的巨大花朵里,变成了一颗熟透了的苹果,从枝头蜷缩着落入开合的花苞,被柔软的浸着雨水的花瓣紧紧包裹住。
果皮红得滴血,颗颗晶莹的水珠来不及坠落,就被软腻的花瓣温记柔拂去,只留下一道道湿漉的水痕。
直到这个让他陷入崩溃的触感离开,沈忘州才找回呼吸,却又被亲吻住嘴唇。
湿润柔软的唇互相摩挲,渴望的情绪用比语言更极致的方式传递,努力相拥,努力接受,努力亲吻。
胤淮的嗓音好似最诱人的话语,也似神明对凡人的祈祷,祈祷得到对方独一无二的信仰。
暧涩的呢喃一遍遍徘徊在沈忘州耳侧,轻软的语气让他兴不起一丝抵抗的力气。
薄唇擦过眼睫,湿漉的吻印在他眼眸,胤淮轻轻闭上双眸:“你会离开我么?我一直在等你。”
指尖扫过锁骨的凹陷,缱绻渴求:“我可以给你世间仅有的疼爱和欢|愉……我会一直陪着你。”
沈忘州呼吸凌乱,嘴唇干涩地与他蹭过,吸吮间错乱地想起他们的那一晚,胤淮也是这样引诱他的。
这张苍白稠丽的脸染上情|欲时,像一朵开至荼蘼散发着甜腻香气的花朵,花瓣漂亮到世间罕有,而此刻,脆弱到不堪触碰的花在花枝上摇摇欲坠,引诱着痴迷他的少年——
摘下我,或者看着我坠入泥土,干涸而死。
后背被依赖地抱住,胤淮侧脸躺在他锁骨上,轻吮出一个个漂亮的胭脂红,脆弱的脖颈毫无遮掩地落在沈忘州眼底,仿佛随时可以被伤害。
宽大华贵的衣袖悄然滑落,露出冷白的手腕,温柔地捧起沈忘州的脸。
声音和神态一如那晚,慵懒痴缠地对他说——
“杀了我,或者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