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溟微微一怔,眼底的光芒慢慢黯淡,他垂下头,望着推在胸口的手,嗓音微颤地呢喃。
“只有我不可以……师兄,为什么只有我不可以?”他眼底通红地望着沈忘州,雾气在长睫上颤动,小声重复:“因为我只是个医修么?我太弱了,我派不上用场,我配不上师兄,我——”
“别说了!”沈忘州恨不得堵上这张欠亲的嘴,俊朗的脸满是烦躁羞赧地瞪着他,不知道在气自己同时对三个人产生错觉,还是在气这不争气的定力。
“我已经很努力地克制我自己了,你能不能也爱惜你自己一点!”
司溟满眼的无辜迷茫,像个随时都能被欺负哭了的瓷娃娃。
沈忘州:“……”
他用力捂住心口,默念一百遍他不是畜生他不是畜生他是人他是人。
他干脆坦白,破罐子破摔地说:“我不碰你,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我现在……”
他看着司溟的脸,脑海里瞬间和胤淮的容貌重叠,鼻息间属于司溟的冷香又和鲛人的重合……
沈忘州纠结得掌心抵住额头,语无伦次:“我现在遇到了很困难的事情!这件事对你不公平!我……我好像对你们三个人都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你们太像了!”
话一说出口沈忘州就觉得他无可救药,薄成纸的脸皮随时要丢,根本不愿意去看司溟的表情。
他猜大概是心目中师兄形象崩塌的厌恶吧。
但他只能实话告诉司溟,比起让司溟懵懂地喜欢他,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他宁愿短痛也不想拖拖拉拉。
沈忘州给自己一刀痛快的,一口气说完:“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我最亲近的师弟,我们相处这么久,我已经把你当成家人……”就连心魔劫里救他出幻境的狐狸都和司溟那么像。
“我不能糟蹋你的喜欢。”
终于说完,沈忘州却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他不想去看去听司溟对他的评价。
他就是完蛋,他就是神志不清地弄混了三个人,但他也就是暴脾气,不许别人说他,谁说他劈谁。
“师兄……”司溟低声唤他,气息有明显的不稳。
“我知道是我的问题,你不用重复了!”沈忘州莫名其妙地生气,“你想想办法,把主蛊唔——”
司溟强势地用一个绵长动情的深吻表达了他的想法。
沈忘州的推拒不知为何变得孱弱,他几乎要窒息,眼前从一片黑暗中渐渐亮起时,他才慢慢缓过来。
他看见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抱住了司溟,放在司溟后背的手紧紧攥着一绺白发,刚才好像就是扯着这绺头发让司溟松开他的……
他又不可救药地想起了鲛人和胤淮的头发,他都扯过,比嘴里的拒绝要好用。
这些人仿佛都听不到他的话,不对,他被亲的压根发不出完整的字节。
沈忘州脑海灼热混乱,呼吸急促,艰难地回想着,喘得像缺氧。
司溟手臂紧紧束缚在他腰间,指尖在腰侧轻轻描画着,一道道痒意透过布料渗入脊髓。
他慵懒地埋进沈忘州肩膀,低哑嗓音里的病态柔弱仿佛着了魔,痴痴重复:“师兄也有一点点喜欢我……师兄喜欢我……”
沈忘州感受着司溟胸腔的颤动,心情茫然中升起一抹酸涩甜腻的复杂。
他下意识抬起手,揉了揉司溟细软的发丝,却不小心挑起了发顶的一绺头发,凌乱地翘着。
沈忘州不大温柔地揉了揉,却揉得更乱。
司溟亲昵地抬起头,像一只被抚弄的狐狸,主动去蹭他的手心。
稠墨似的眼底眼神温柔渴望,湿润暧涩的气氛里,司溟虔诚地吻上他的双眸,柔软触及眼睫,一遍遍述说着心底的愉悦满足:“我一定会做到最好,让师兄最喜欢我、不想离开我……”
他握着沈忘州腰的手指轻轻揉按,我见犹怜地软着嗓子问:“这些话,师兄只对我说过么?”
沈忘州耳根发烫,被撩拨得岌岌可危的自制力逐渐化为一滩春水,喉结不住滚动:“你想好了么,我还没有弄清——”
滚烫的薄唇落在他的唇上,阻止了后面的话,柔软的指腹按压着,顺着后颈凸起的脊骨缓缓下移,冷白修长的手指握住劲瘦的腰,将人抱坐在腿上,用力相拥,直到心跳声透过布料清晰传递。
轻轻吮过唇角,司溟歪头望着他,唇角弯起餍足的弧度,好似撒娇的狐狸:“可是我已经弄清了,就算只有一点位置,我也要永远陪在师兄身边……师兄呢?对我也是这样特别的么?”
掐握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用力,轻微的钝痛缓缓蔓延,沈忘州不受控制地挺直了腰,晃动着身体想要躲开,却又被玩|弄似的按回腿上。
司溟无辜地凑到他眼前,鼻尖蹭过湿润的唇瓣,催促:“师兄对我是特别的么?”
沈忘州腰间隐隐发着抖,指尖几度蜷缩,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哑着嗓子承认:“你是最特别的……”
鼻尖顺着下颌的弧线落在不堪触碰的颈侧,连带着软糯的唇也落在锁骨上,司溟声音懒倦抓耳,像猫儿一样,闷闷地在他颈窝里轻笑,震颤的触感和灼热的呼吸将那小片肌肤染得通红,好似火烧般蔓延到脊髓。
司溟好像什么都没做,沈忘州已经腰间发软,有些坐不住了。
喉结被湿润地安抚过,司溟攀附在他承受力的边缘反复触碰,小声哼着:“师兄,难受……”
沈忘州感受到了他的“难受”,此刻臊得面红耳赤,脑袋里一片混乱,他指尖都透着红,犹豫了几秒还是环住了司溟的腰,咽了咽口水问:“我要……怎么帮你?”
司溟小口地亲着他下颌,吮出一颗圆润漂亮的胭脂后,才抚过他脸侧,哑声缠着他:“师兄的百宝囊里有雪莲么?”
沈忘州心被司溟勾得乱了,闻言立刻抹过百宝囊,胡乱拿出一堆东西翻找:“我不记得了,我有很多东西都给你——”
各式各样、等级繁杂的宝物散落在软榻上,灵植、法器、丹药……堆叠在一起,宝光四溢。
沈忘州坐在司溟腿上,不好使力去翻。
司溟一手亲昵黏糊地搂着他的腰,下巴慵懒地抵在他的锁骨上,盛满暧涩的眼睛微微眯起。
骨节分明的手越过其他东西,精准地拿起了一个精致漂亮的玉瓶——
他状似无意地抬头,着迷地吻蹭着沈忘州的唇,收紧了手臂,满眼无辜好奇道:“师兄,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