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总算能看清了。

司默趴在房顶，从他这个方位可以毫无遮拦地看清房间内床上的景象，那么自然也就能看到苏荼。

少年垂着眼，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屋里女人略微有些苍白的脸上，漆黑的眸色仿若一层天然的保护罩，将他眸底的思量彻底掩盖。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趴在原地，丝毫没有理会姜芸努力想要凑过来的动作，也没有一点绅士风度地做出让步的姿态。

姜芸无法，只得侧眸去看司默，唇瓣动了动，企图从他眼里看出个所以然来。

然而少年纤长的羽睫遮挡住了他眼里的思绪，姜芸也不清楚他此刻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唯一明显的是，他不会再搭理她，如果她想要看，只能透过司默身后看。

于是姑娘手扶在瓦块上，轻轻巧巧地撑起身子，光透过前面人清瘦的肩线传达至少女眼中时，姜芸愣住了。

此时的苏荼眉眼苍白，乍一看就像大病初愈一般，但她即便是闭着眼，姜芸仍能从她微抿着的苍白唇线里读出一丝清冷倨傲的意味来，宛若雪山之巅遗世独立的莲。

短短一夕之间，苏荼好不容易被养出来的二两肉便迅速消散了下去，这般瞅着，竟比之前还消瘦了不少。

……可这都不是重点。

视线顺着女人消瘦的躯体往下，少年漂亮的肩线突兀地出现，将姜芸的视线给遮挡，但她仍从那一点点的缝隙里，瞥见了一片嫣红。

那分明……是血。

虽然已经知道了小意的事情是他编造出来的，但姑娘的思绪仍忍不住往那方面去想，尤其是当她看到司默隐忍着攥紧的双拳时，这份思绪便变得更加不可遏制。

这究竟是受了多大的伤啊……居然能让师尊在如此孱弱的条件下，毫无防备地躺在房间里，供人打量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