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姑靠在旧佛像的神龛上,燃起神龛下古灯里的棉芯,合着昏黄的油灯,展开自己的药方,配的凝血散,总是有几味臣药佐使有些奇怪,药效不如师父的凝血散。
日暮时分,辛芙渐渐醒来,有所知觉,张士彦这才大悟和姑医术高超如同仙术。
这才觉察自己的言语鲁莽,有所失礼,准备前去道谢。
却未曾想到,她居然留宿在一间,屋漏破瓦的旧庙里面。
这神仙一般医术的人怎能住在这样的地方?张士彦大惊。
但只见医姑回庙里,便放下药箱,摆弄着包袱里不知名的草药,碎一边辗一边闻,这女子有些神奇……张士彦觉得。
和姑总是觉察得自己制出的凝血散和师父的相比,功效差了些,但却总找不出原因。
入夜,子时,和姑才想起煮水洗漱,便起身,准备在庙堂后宽衣解带洗漱一番,庙外窥望的张士彦见和姑起身去庙堂后,以为她要做些什么,出于好奇和不敢打扰,便安静地跟了过去,或许能帮上神医什么忙。
就在张士彦跟过去,又保持着窥望的距离时,只见和姑解开衣带,褪去外衣,张士彦这才明白她这是要洗漱,便立马退回庙里背过身去,站着,也是为了守着,以防有人误闯,惊扰了神医洗漱。
和姑洗澡的水声淅沥沥,悸动了庙里的张士彦,这是怎样的女子?孤身一人,云游四海,悬壶济世,不禁心生钦佩。
但又听着这水声淅沥和医姑不经意间地发出的声音,不禁脑海里浮想联翩,再加上她白日里面巾掩面,张士彦便愈发好奇了,想扭头看,但非君子之举,定会惊吓到神医,不可不可,便打消了这个念想。
水有些凉,泼在身上,和姑倒吸了两口凉气,“唔……”心想该多加两把柴火,把水烧热些再洗,明日多拾两把柴火回庙里。
洗漱完毕,涤了脏衣服撑在庙后院子里晾着,着了干净的里衣准备回庙里,燃着的柴火已把庙里暖得舒服,和姑转身便看见庙里站着个背过身去的男子,吓了一跳。
“谁啊?”和姑问道。
庙里就一盏灯,光线又不好,和姑分辨不出来者何人,张士彦被问住了,他还从未在谁面前做过自我介绍,他该怎么介绍自己呢?
说自己是县令爷的儿子吗?还是说自己是张家大少爷?
斟酌了一番,张士彦觉得还是低调为好,便回话道,“鄙人张家长子,神医姑姑白天见过一面。”和姑心想,我白天见过一面的人太多了,你到底是哪位?
“什么事?”和姑站在原地问道,她不清楚这人的来历和意图,也不敢贸然同他独处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