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最让十一不能接受的,是他此时正趴在他身上,下身不停地动着,而他身下可耻不能言语处,竟传来剧烈的撕裂般的痛。
十一脑中轰然传来巨响,唯一能动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忍住没有一拳向身上的人砸去。
唇上,突然伸过妃暝柔软如火的舌头,在唇角逡巡着,努力地挑开他的齿关,想将舌头伸进他嘴里。
十一身体蓦然一僵,紧紧地闭着双唇,不欲身上的人得逞,却不想妃暝很是执着,含着他的唇不愿放开,努力舔舐着。
几不可闻的叹息,微微地逸出。
十一挣扎了许久,直到妃暝不耐烦地用下身使劲地连连撞/击,方逼得他忍不住低吟出声。
火热的舌头趁机钻了进去,纠缠着他,几欲让他窒息。
十一此时是茫然的,他不知道为什么昏迷醒来,就发生了这么荒唐的事情。他当然不会觉得妃暝是真的看上了他,唯一能想的,便是妃暝中了毒,是被那些黑衣人下的还是掉落悬崖之后发生了什么意外,他自然是不知道。
妃暝的动作粗鲁又暴戾,十一几乎用尽了力气才让自己没有再一次晕过去。
温暖的阳光,缓缓地爬满山谷。
十一麻木着从冷冽如冰的水中爬起来后,将已经破烂不堪的衣裳穿在了身上。
回到山谷的时候,妃暝似乎刚醒过来,紧蹙着眉头看着自己身下一片黏腻凌乱的样子发呆。
“主子……”十一冷硬的面色毫无波澜,低眉敛目地跪在妃暝面前说道:“属下已经给其他暗卫发了消息,如果他们还活着,很快便会来救。”
“嗯……”妃暝明显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略显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而后整理衣裳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妃暝眼神若有似无地看了十一一眼:“伤怎么样?”
“还好……”十一身体微微一震,想起他方才找到一处寒潭,在里面清洗了身体,那水虽然寒凉如冰,却也暂时地止了血。
妃暝眼神深邃地看了一眼十一,看见他身上明显被撕得零碎的衣裳,并未多言,只在接触到他苍白的脸色时,忍不住开口道:“落下来不小心被交尾的蛇咬了。”
这不轻不重的一句话,看似解释却又没有一丝歉意,不过好歹让十一知道了今天这一席意外,并不是妃暝愿意的。
十一想到这,心中方微微地放下了大石。他面上虽看不出,但心中着实有些忐忑,害怕妃暝恼怒之下,对他杀人灭口,不过看妃暝愿意对他说明原委,想来会留他一命,否则,实在不用多此一举。
凄清的凉风,掠过森林,带起哗哗的枝叶摩挲声。
两人在山谷中呆了大半日,方见到前来救他们的人。
见到两人时,那些侍卫都忍不住惊诧,莫说暗卫全身上下伤得奇怪,就是他们家王爷狼狈的样子,也是奇形怪状。
“王爷,随行的暗卫,除了柳七,都亡了……”管家苏慕跟在妃暝身后,悄悄地报道。
“嗯……知道了……”妃暝身形微微一愣,回头看了一眼十一说道:“找到尸体,厚葬。”
清风寒戕,风雪初霁。
十一直到回到房间,才重重的吁了一口气。
小心翼翼地处理着身上的伤口时,却听到敲门声。
“谁?”冷硬的嗓音,让人听不出情绪。
“是我……”门外的人沉默了一下后,低声说道。
十一一听来人的声音,便忙地将衣裳穿戴好,快速地将房门打开。
沈一是六王爷暗卫首领,也是他们的老大,十一很尊敬他,不仅仅是因为沈一是他们的首领,还因为他曾救过他一命。
“老大……”十一苍白的脸,落进沈一的眼中,让他微微蹙了蹙眉。
“伤得很重吗?”沈一方正的脸有些沉重。
“还好……”十一难得地有些尴尬,背上的伤,在路上,妃暝已经让大夫给他上过药,伤口已经结痂,好的差不多了,只有那个地方,不好让大夫诊治,他也不懂上药,所以一直拖着。
沈一看着十一的脸,见他不像说谎,方转了话题说道:“你此次受了伤,王爷特准你休息,这几日你就在房里休息吧,王爷那里值卫,你暂时不用去了。”
“是……”十一微微愣了一愣,很快便应道。
“好好休息吧……”沈一拍了拍十一的肩膀,而后便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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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朦胧,冬日将近的天色,还带着寒风的凌冽。
尤其是夜里,风过带起的冷,一点也不温柔。
子夜将至,淮河畔却一点也不凄冷,暖玉温香,觥筹嬉笑声,在花船上此起彼伏。
十一屏息地伏在花船屋顶上,紧贴的黑衣身形,融进夜色中。
轻轻地移开屋顶的琉璃玉瓦,十一看向船舱正中央,衣形华美的王孙公子无一不是软玉温香在怀,美酒佳人伺候。
十一收敛气息,眼神定定地看向屋内的人,正中央坐的,乃大燕国的太子妃苍玚,六王爷妃暝斜倚桌案,怀拥佳人,正喝的兴高采烈,而他对侧中年男人,就是十一此次的目标,大理寺卿乔赟。
十一眼中杀气愈盛,身形犹如轻燕,趁着屋内之人酒醉迷蒙之时,从屋顶飘落,手中利剑,只待出鞘,却不想突如其来的下腹钝痛,让他瞬间乱了气息,露了行踪。
房中原本醉酒的人,蓦然警戒地仰头朝他的方向看来,手中似乎早有防范,面对十一快速的剑,手上一翻,便拉过身边的一个烟花女子,做了他的替死鬼。
十一抽回染血的剑尖,欲再追击,却发现原本隐藏暗处保护妃暝的燕五如鬼魅一般,蓦然覆面出现在了乔赟背后,一剑划破乔赟的喉咙,便不再恋战,拉着他跃进了浓浓的黑幕之中。
“来人……抓刺客……”寒凉的冷风,灌进两人耳中,十一清晰地听到从风中传来妃暝冷冽如冰的嗓音,带着怒气,压抑地飘散在风里。
深秋的凉风,吹起枝叶摩挲的声音簌簌做响。
“说吧……”妃暝越过回廊,神情极是淡然。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病,怎么,我的医术,你还不放心?”慕容珏微微地看着眼前方的人,而后不急不慢地笑道。
妃暝默然,微微转首,斜睨了一眼慕容珏,却是未再多言。
“倒是你……”慕容珏捏了捏细白的胡子,晃晃悠悠地说道:“有些棘手……”
“何处棘手……”妃暝闻言缓缓地停了下来,一双眼冰冷而锋利。
“王妃前几日给你下的毒,名唤鸳鸯骨,乃西楚外域晏家所制,这种毒虽不剧烈,却极是伤害人的身体,即使是有解药,对你的伤害也是不可逆的……”慕容珏神情有些凝重,看着妃暝道:“王爷之前便未有子嗣,之后,只怕更难……”
“子嗣?”妃暝有一瞬间的怔愣,万万没有想到慕容珏告诉他的,竟是这样一个消息。
他虽未曾想过子嗣这个问题,不过如今被人说出来,心中却着实添了一丝愤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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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承武三十四年德郡王府筱梧院
入夜的深秋,有些凄凉的萧瑟。
妃暝缓缓推开那扇门,一眼便看见那个女人,静静地闭着眼,脸上没有半点起伏。
“终于决定要杀我了?”女子面色苍白如纸,听见推门的声音,缓缓地睁眼,见来人是妃暝,竟缓缓扯开一抹笑来。
“既然那么恨我,又何不绝情一些……”妃暝平整的面容一贯的毫无波澜,唯有眼神里一丝锋利,让薛柠泷(shuang一声)看出他是生气了。
“绝情……”薛柠泷不禁露出一丝苦涩来,眼神滑过妃暝的脸,而后淡淡地落在头顶的纱帐边上才缓缓道:“妃暝,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喜欢你……”
清浅的嗓音,缓缓地弥漫在妃暝的耳中,犹如一层一层的涟漪,扩散在她的耳边:“不……你不是不知道,你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我,除了自己,你不相信所有人。”
“妃暝……我喜欢你,却更恨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失去家人,不会来这里,我怀着仇恨爱上了你,你不记得五年前被你灭满门的苏家了吗?除了我,没有一个人活着,可是我却背叛了我的族人,所以我该死。我舍不得杀你……当初你灭了我苏家满门,如今我便也让你也断子绝孙。”女子苍白的脸,渐渐地露出狰狞来,眼神看着妃暝,满是恨意。
“你说的不错,那苏家所有的血债都在本王头上……”妃暝缓缓地坐在床沿边上,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眼神却是清亮得异常,细长的指尖滑过丝绸的被子,而后落在薛柠泷的脖颈,淡淡地说道:“既如此,本王今日便也成全了你……”
“王爷手下留情,王妃已有了身孕……”妃暝的指尖微微用力,却不想门外却突然传来慕容珏的声音。
“身孕?”慕容珏前脚刚踏进房中,便见妃暝缓缓地松开了指尖,回头看他。
“不错……”我也是一刻前才听昱离所说。
“你故意的?”妃暝回头看向床上的女子:“你要本王亲手杀了你腹中的孩子……”
“当然不是……”女子桀骜地一笑道:“因为那孩子早就死了,在我知道他存在的那一日,我便饮下一碗药,亲手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