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所闻,还请殿下细说。”
“七皇兄在查案的时候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循着线索想要摸清到底是何人,就在前三天,一个蒙面黑衣人在城西处抢先一步劫走了可能是证人的人,七皇兄正在追踪下落,至今还没有消息。”李子濯简明扼要的说明了事情经过。
“照这样看来,陛下可是会着急了。”夏浅捧着一杯茶喝了一口,恩?好茶。
“夏姑娘是什么意思?”
“今日早上,城东处又发现一具女尸,手法雷同,不过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传出来,应该是七殿下隐瞒了这个消息,陛下不是曾发布圣旨要七殿下一个月之内破案吗?”夏浅淡淡地开口。
“夏姑娘消息真是灵通,”李子濯放下手中的笔,侧目望着她的侧脸。
“殿下夸奖了,如今殿下要走的路艰难,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小女子自当尽心尽力。”夏浅对上他的视线,从容不迫的道。
她的年纪不大,但给人的感觉老气横秋,做事考虑的极为周详,偶尔阴险狡诈,露出尖牙,做事狠绝,连同他自己都被算计的感觉。李子濯摇了摇头,以前他底子弱,难有高寿,如今有机会能好好活下去,又岂能轻易放弃,再来便是父皇对他的冷漠,长期以来,他一直以为他习惯了,但内心还是渴望能得到父亲的嘉许。可帝皇心,谁懂?太子殿下在东宫养病,五殿下禁足,一直不受宠的七皇兄受到父皇的注意,他的希望很渺茫。
夏浅看出他的心思,在朝廷里,最弱的便是这位九殿下了,说起理由,那可是要说上三天三夜。自幼被送去老远的地方清修,对外宣称说是养病,实际是害怕被人报复,日夜不敢入眠,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找人灭了满门。随着李子濯渐渐长大了,然后再接回宫中,随便封个王爷安置妥当便可。皇帝是这么想的,后来也是这么做的。
要真是那样,七殿下日后如火中天,九殿下想要争一争,机会都没了。
头上三尺有神明,因果轮回,很快便会有结果的。
“殿下,近些日子无事不要随意走动的好。”夏浅冷不防的说了一句。
“为何?”虽然他们近来聊得甚是投合,但总觉得她瞒着他很多的事。
“今年各地丰收不理想,有洪灾,也有旱灾,秋收无颗粒,许多难民将会来到京城讨要粮食衣物,届时定会发生哄抢事件,殿下身子弱,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呆在府邸比较好。”夏浅不慌不急的开口。
“这是什么时候的消息?本王怎么不知道?”李子濯大惊失色,如果真是那样,京城将会大乱。
“小女子也是今日接到的飞鸽传书,约莫半个月后,消息便会传到京城了。”
“那,应该先禀告父皇先,提前想好对策,应付这个难关。”
“殿下切莫忘记了,”夏浅好心提醒道,“殿下只是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只是经营了一些商铺,消息哪有那么灵通。”
“那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李子濯喝道,重重了往桌子拍了一掌。
“也并不是这样,只需殿下如此.......这样......便可。”
夏浅的消息没有错,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各地官府汇报上来的情况十分不理想,皇帝下旨派五殿下前去赈灾济民,并让七殿下一起前往重灾区。此番前去,李子修挂念吴欣悦,特意化作黑衣人送了一坛好酒给她,尔后匆匆离开。
如今京城陆陆续续有些难民涌进来,太子殿下不方便主持大局,几位皇子年纪幼小,不合适,皇帝能想起来的也只有一位,李子濯。派一位病弱的皇子出去安排京城混乱的场面,真亏皇帝想出一个两全其妙的办法,稍有不慎,李子濯被城内的暴民伤了一二呢?为此,夏浅特意派了几位武功不弱的高手的跟随左右,护他周全。
不过情况比她想象中还要糟糕,其中有些暴民得了流感,一个传一个,越来越多人被感染,传染速度极快,很多人病倒在街上,无人敢上前扶起,家家户户开始紧闭大门,无事不敢出门,一向热闹的京城如同蒙上了死亡的阴影,每天都能听到人的哀声连连,哭泣不止。
“夏姑娘,现在京城一片混乱,盗匪更是猖狂,难道就没有法子可以治一治吗?”李子濯愤愤不平,看着越来越多人离去,心里十分沮丧,即便知道要发生这样的事情又如何,他早已让手下的人安排赈灾济民,杯水车薪,远水救不了近火。那些拿着朝廷的俸禄的大臣们居然死守粮仓,不肯开仓救人,那些都是活生生的命啊。
“殿下莫急,”夏浅有些头疼的扶额,她何尝不想解决这瘟疫呢?“后面补给的药很快便到了,在此,我们需要彻底把那些生病的人和健康的人分开,还望殿下向陛下借点兵力才能解决这件事。”
“这点事,本王还是可以做得到的。”李子濯扔下一句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