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家伙自幼便知晓我的带兵之道,若是以我的习性细谋深划,虽然看似保险,但胜算恐怕不到两成。”伯康侯缓缓道,身前灵图上一道以天下第一楼为圆心的淡金色的包围圈呈现,缓缓变小,逐渐缩为一个点。
“那便以我的规划行动便是,手下们都困乏得很,莫要耽误了年末休息。”燕柒微阖双眸,不显烦躁道,显然将此事当做小事处理,未太过用心。
“不过以她的聪慧,必能认识到事情的变化性。战争对弈之中,往往更应该考虑的是对手最有可能采取的行动,而非最危险的行动。这可是我多次口口声声教导过她的。堂前燕保密工作再厉害,也不可能滴水不漏。况且,这么光明正大的地下组织,我可是第一次见。”最后一句,王衍特意加重了语气。
实话说,堂前燕此次行动如此招摇,他的确万万未能想到。走定州顶而行,身着奇装异服,人手堂前燕令牌,仿佛唯恐世人不知。
“我这是让其他人不要多管闲事,节外生枝。”燕柒应道,言语仍不在意:
“捉雀不动弓弩,摘花焉用剪刀。既然力过了,那便最好快点收尾,免得别人笑话。”
“罢了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按你小子说的办吧。”王衍叹道,言罢身前黑影霎时消失殆尽。
挥挥手,耀彻何苏的灵光如电灯熄灭般消失,令人措手不及。伯康侯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倒像是军帐饮酒般豪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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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尚温,方略已定。
……
“他们想出其不意,我们便将计就计。这一套看似刁钻的部署,仔细看却是漏洞百出,不像是王衍的风格,应该出自堂前燕之手。在这个残局中开个新局,简直不要太过容易。”少年擦了擦嘴角的油渍,听着张月鹿打听来的情报,轻描淡写道。
“堂堂大承朝皇家势力,行事怎会如此草率?”张月鹿吃惊道,睫毛微颤。
“轻敌是一方面,再者,他们可能认为过犹不及,根本未真正发力。不像我们,全力以赴勉强抵得过人家小打小闹。”少年若有所思,无奈道。一两人之力和政府相比,天大的笑话。
虽未专门交谈过,但其实都明白这不过是她和王衍间的游戏罢了。二人都有目的,林菀秋想出宫玩耍,王衍想训练林菀秋,才拖得如此之久。若是认真,便什么都玩不起来了。
“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走?”张月鹿不再追究堂前燕的失误,问道。
“避其锋芒,以逸待劳。”少年胸有成竹,仿佛胜券在握。
“怎么避?”张月鹿疑惑。
“群山之中,除去被老虎发现的危险,虎穴之内往往最安全。虎威尚在,众禽兽往往不敢轻易踏入。我们这行为可以称得上是狐假虎威。”
“那样你不会被王衍发现吗?”月鹿似乎听懂的些,又将心中疑惑抛出道。
“灯下黑,冰心脆。点灯照明时,由于被灯具自身遮掩,下方往往有阴暗处;结冰过程中,由于会有很多空气进入,中心往往产生大量气泡,因而显得虚脆。故而,最危险处,总是最安全。王衍最有把握的地方,搜查往往最迟最敷衍。”
张月鹿听得发怔,心中佩服不知用什么话来表达,却只听少年轻声道:
“起身了,去第一楼。”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