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个小鬼呢?别闹了。”无声间金甲灵剑消失,身着常装的王衍似是有意无意说到。
“王叔,在这呢。”清澈的女声应道,洁白纤细的胳膊自后面抱住王衍的腰部。王衍猛然一抓,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便被拽到了眼前,遮面轻纱翩然飘落,精致五官间,长长睫毛下,一双澄澈的眼瞳,左粉红似桃,右浅蓝如天。微微一笑,眼角弯的柔和。冰肌寒玉骨,红颜可倾城。一袭白衣胜雪盖住肌肤,三千青丝如墨垂至腿弯。朱唇皓齿双娥眉,纤手玉足杨柳腰。除了年龄太小,的确为绝世佳人。
见手腕被攥住,少女似乎眼神慌乱,却怎么都挣脱不了,最后只得泄气。张月鹿也出现在一旁,单膝跪地道:“舅舅,月鹿有过,未能劝说公主。”
“出宫玩耍这事错在她不在你,但未能遵循上级的指令,便是思想上的错误。”王衍说教道“尚一阁旁的破绽,是你故意留下的吧。”
林菀秋眼睛瞪大,月鹿也面红耳赤道:“如实。”
“我知道那种丝毫不带弯的破绽定不是菀秋所为,多半是你故意留下的,然而这打破了游戏规则,我也视而不见。像刚刚那些士兵,他们明知自己做着大逆不道的事,却仍遵循汉王的指令,在士兵层面上,他们做得很到位,是值得肯定的。”王衍说教完,又赞赏地看向菀秋道:
“借沭河水挡住骑兵,你是如何想到的?”
“沭河河道高于地面,这一点世人皆知。何苏堤地势西高东低,河水应该不会向城西扩展太远,东边又有皇宫城墙阻隔;再者,自沭河到北边的殷江一带又都是定舟,河水决堤不会伤及无辜。而沭河河堤结构老旧,在特殊位置上稍有剧烈震动就会连锁崩塌。实际上我也是走投无路下无奈之举,全凭灵感罢了。”菀秋略带得意答道。
“倒是野性十足的灵感。”王衍笑道。
“倒是王叔你这法阵,常人要布下大多不下于两个时辰,你究竟是如何在一刻钟内弄出来的?”林菀秋好奇道。
“你可别忘了,这何苏城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可都是根据事理排列,比方说天上的星宿,人的经脉等。这一处,恰好排的是秋日东天一个星宿,我便注入灵力排了个劣质的星辰阵,倒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幸运至极了。”
刚刚答完,看看眼前专心致志听着似乎不明事理的小姑娘,王衍想起她之前所作所为,又气不打一处来,严肃起来道:“擅自出宫,按宫廷规矩该如何?”
菀秋似乎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背到:
“禁足三个月,抄写宫廷规矩三遍。”
“屡教不改者。”王衍接着道。
“加倍处罚。”菀秋脱口而出。
“重大节日或事情前擅自出宫者。”
“由皇上决定如何惩处。”
“记的不错。”王衍称赞道,松开手拍了拍菀秋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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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菀秋却抬起头,斜靠在王衍身上,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直勾勾瞧着他,嘴唇微抿,睫毛微颤如同蝴蝶扑翼,打转的清泪欲落不落,将下还休。看得王衍心头一软,本来准备教训的话咽了硬生生卡在喉咙口说不出来,暗骂这小妖精不知从哪学来的招式。明面上还得安慰道:
“好了好了,我到时候帮你说说话。”王衍拍拍菀秋后背,长叹道。
其人说罢,便转身去调人修大堤了,似是不想再看到现在的林菀秋。
一旁的张月鹿看得目瞪口呆,许久才不可思议道:“刚刚撒娇的那个人是你?”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那叫灵活变通。”林菀秋没好气道,素手抹了抹勉强挤出的眼泪。回想刚刚,的确觉得十分羞耻。虽然林光启近年来愈发俞待她冷淡,她早已将王衍视作这一世父亲一般的人物,却仍不习惯以乖巧女儿的身份与其交流。毕竟两世为人,尽管不少棱角早已磨平,但或多或少有点刻板的印象。“对了,你真的在尚一阁旁故意留了破绽给王衍?”
“的确。”张月鹿又心虚起来,仿佛有什么想要隐瞒。
“为什么?”林菀秋追问,咄咄逼人。
“只是单纯的不想看你穿男人的衣服。”月鹿终于道。
“啊?”林菀秋有点摸不着头脑。
“那样不可爱。”张月鹿脸绯红到耳根,憋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