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让人发寒的笑声,让一向淡定的狂刀也不得不睁开眼睛。
狂刀看到碧落的脸上洋溢着让人恐惧的笑容,他似乎能感觉到那个女人身体里所隐藏的邪恶的东西正在一点点释放……
皇上,你为什么非要纳这样的女人为妃?她会伤了你啊……
狂刀第一次对碧落产生了防备之心,他非常强烈地感觉到,这个叫秦碧落的女人太危险。
大笑之后的碧落,便再也没有说什么,而是非常安静地走到床榻上,躺下睡觉去了。
凤夜澜走的时候,将他带来的那道圣旨也一起带走了。这就说明他并不想强迫我接受他册封,既然不想强迫却又不想放我走,那势必会和我抗争一段日子。
碧落倒想看看,究竟是自己这个从秦府最底层斗出头的秦四小姐厉害,还是这个执掌着天下人生杀大权的皇帝厉害。
凤夜澜,你会后悔今日把我困在这宫里的!
谁能想到,这个夜晚无法入眠的人,并不是那个被困在墨韵堂的碧落,而是受伤离开的凤夜澜,还有找了碧落整整两天的秦天歌。
“九王爷在吗?”
秦天歌终于忍无可忍地来忘忧园找凤莲澈了,他已经两天没有碧落的消息,府里也没有人知道碧落去了哪?自从他用激将法逼迫碧落做了那一顿晚膳后,碧落就失踪了。。
后来,秦天歌找到了碧落的白马,却依然没有碧落的下落。
心急如焚的秦天歌这才又来向凤莲澈求助,希望他能帮助自己找到碧落。
“莲澈,我有事找你!”
秦天歌来到语柔姑娘的院子里。
跟以往的情景不同,今日的凤莲澈正一个人坐在月下喝着闷酒,见秦天歌来了,忙端起酒杯招呼他说,“来,天歌,陪我喝一杯!”
秦天歌生气地走过去,一把从凤莲澈的手里将酒杯抢过来说,“你怎么喝成这样?!”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我今天高兴,就多喝了几杯。来,天歌,陪我喝!”
“高兴?!我看你是有什么心事!说吧,是谁惹了我们大祁国的九王爷?”秦天歌坐下去,用抢来的酒杯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哪会有什么心事!我可是九王爷,谁要是惹了我,我就让皇兄砍他全家的脑袋!”
凤莲澈说着就坐在秦天歌的身边,将秦天歌刚刚喝完的空酒杯又抢了过去。
秦天歌看着凤莲澈如此反常,心想凤莲澈今日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这事凤莲澈不能说出口,所以才借酒浇愁。
“既然你想喝,今日我就舍命陪君子!”
秦天歌端起酒杯也灌起自己,多年的弟兄,就算凤莲澈不说,他也会陪凤莲澈一起买醉,这样才是兄弟!
“你别把我的酒喝光了!”
凤莲澈抢走秦天歌手里的酒壶,含糊不清地问:“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
秦天歌原本不想提让凤莲澈找碧落的事,因为眼下凤莲澈喝得酩酊大醉,而且又有心事,他不想增加凤莲澈的烦恼。
“先别说,让我猜猜看。”
凤莲澈打断秦天歌,握着酒壶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围着秦天歌转了一圈说,“都说龙生九子各个不同,我看秦老将军的这三儿四女也性格迥异啊!
天歌你,明明就身在一个勾心斗角的将军府,而你却偏偏不喜争斗,不好权利;
你大哥秦天黎,为了一个女人弄得意志消沉,过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
你的三弟,本是你爹最看中的秦家军接手人,但他却单纯天真,胸无城府,毫无大将之风;
你的三个妹妹,茹兰,茹雅,茹玉也都是浑身上下有着一身官家小姐臭毛病的庸俗女人!
唯独你的四妹,那个叫秦碧落的女人,她本是庶出,在府里受尽欺负,但现在呢?有谁能想到,十几年后的今天,你们秦府里最不起眼的四小姐,竟然会成为我皇兄的新宠,瑞妃娘娘?”
“瑞妃娘娘?莲澈,你在说什么胡话?!”秦天歌急得跳起来!
“你以为我醉了,其实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凤莲澈走过去,拍着秦天歌的肩膀说,“你要找的人,她啊,现在就在皇宫里,皇上马上就会封她为妃了……”
“碧落在宫里?!这怎么可能?!莲澈,你快点告诉我!”
秦天歌焦急地握住凤莲澈,凤莲澈便将碧落被人送进宫,并意外被皇上遇见,现困在墨韵堂的事情说了出来,他还告诉秦天歌,皇上已经有意要封碧落为妃了。
“怎么会是这样?!我要去见皇上!”
秦天歌松开凤莲澈就要走,凤莲澈却拉住他道:“别去,已经晚了。”
“秦碧落她怎么可能入宫呢?!她已经嫁了人……”
“皇上对她的事已经打听的清清楚楚,你说的这些根本不能改变皇上的决定。若能说服皇兄,今日我便已经将碧落从宫里带出来了。”
秦天歌听凤莲澈这样说后,脑子里顿时乱糟糟的,他无力地坐下去,不知道如何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来,天歌,我们喝酒!”
凤莲澈为秦天歌斟满酒,要他和自己不醉不归。
秦天歌端过酒杯后,仰头一饮而尽。
那丫头入了宫,还被封了妃?从今以后,我们之间的距离就变得更远了吗?
秦碧落,这一步也是你的算计吗?让自己入宫选秀,然后成为皇上的女人?这样一来,你便拥有了更多的权利,更高的地位,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看不起你了?
可是,秦碧落,你不是才刚刚死了夫君吗?难道说,为平安寻死觅活的你也是在演戏?要不然,你怎么可能做出在平安死后还不到三天的时间里,就让自己入宫,成为皇上的妃子?
秦碧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相究竟是不是我想的这样?!
为什么你会变成我越来越不认识的另一个人?
现在的秦碧落,到底是谁……
秦天歌越想越难受,他有些误会,以为这一切都是碧落的计谋,毕竟在秦府的时候,他就能感觉到碧落对权利的渴望和不折手段的追逐。
非看脸放。秦天歌认为,已经成了秦府掌权人的碧落并不满足于此,于是又渴求更大的地位和权利,这才会让她成为皇上的女人?可是秦碧落,这一切难道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这一晚,凤莲澈和秦天歌两人喝得烂醉如泥。
而同样的夜晚,那个在风中飘去的男人,终于苏醒了过来……
“怪老头!你快来看看!他有反应了!他的眼皮动了!”
在京城郊区的某家农舍内,昏迷了三天三夜的平安终于有了苏醒的迹象。
“别拉我啊,欣丫头。来得及,来得及!”
三天三夜没怎么合眼的怪蜀老人被容成可欣从床上拉起来,强行拖到了院子中央驾起的一个木桶前。
这个木桶里是封闭的,桶里放的是各种毒物,有蛇蝎有蜘蛛蟾蜍还有千足虫以及吸血蝙蝠,所有怪蜀老人的珍藏都被装进这个桶里,当然桶里坐着的还有一个奄奄一息的平安,他的头露在木桶外面从脖颈以下都被木桶盖封住。
他的头上被怪蜀老人插满了银针,每根银针都已经变成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