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淑仪是碧落的姐姐,前段日子又常煲汤为臣妾调养身子,臣妾内心感激不已,这才趁着过年之际,亲手绣了这香囊送姐姐。难道皇上就因此事才怀疑臣妾,认为臣妾是别有用心?”碧落镇定自若地回答。
“好!就算你送秦淑仪香囊是因为姐妹情深,那你给朕解释一下,何以朕一收到你的香囊,一看见秦淑仪,就会失去控制力?!”
听凤夜澜这样问,碧落心中便明白,一定是香丸让凤夜澜体内的毒发了,可碧落现在还猜不到如此暴怒的凤夜澜,是因为他受不了毒发的折磨宠幸了秦淑仪,违背了自己的誓言,还是因为其他?
“这个问题臣妾回答不了,只有皇上自己才知道。如果皇上心中真的没有秦淑仪,就算臣妾送再多的东西给姐姐,也不能引起皇上的兴趣。
依臣妾看,应该是皇上心中有鬼,明明喜欢秦淑仪,却要将这种感情强压下来,为了不违背誓言才克制自己不去见秦淑仪。
皇上,你难道在今晚之前就不曾想过秦淑仪,不曾想过要去庭兰阁找她吗?”碧落反问。
“你就是这样认为朕的?!认为朕的心里一直想着其他女人?!!”
凤夜澜更加恼怒,原本他审问碧落,是想着碧落今晚的做法是受了太夫人的命令,为了让失宠的秦淑仪重新获得恩宠。他甚至都想好,只要碧落承认,他就会原谅她并以此事向太夫人发出警告,让碧落摆脱太夫人的控制。但没想到,碧落不但死不承认,而且还处处诋毁刺激凤夜澜,把他的一片真心当做垃圾一样丢在地上!
“皇上的后宫佳丽三千,臣妾从没想过皇上的心里只有一个女人。”
“秦碧落!你到底要朕怎样做,才能相信朕的心里只有你!”
“皇上不必勉强自己。臣妾自入宫的那一天便明白,皇上不是一个人的皇上,而是天下百姓的皇上,是后宫三千佳丽的皇上,所以,臣妾从没奢望过独占皇上。”
“好!既然你没奢望,朕便让你看见朕的决心!来人啊,把秦淑仪带上来!”
凤夜澜一声令下,狂刀便把秦淑仪拖了上来。
碧落在看到地上那个一身华服却满脸是血,双眼被人挖去的女人后,身子狠狠一颤,扶住身后的桌子才稳定下来。
怎么了?瘾毒的事情败露了?凤夜澜发现了?还是秦茹兰说了什么?!!
“既然你怀疑朕的心里有秦淑仪,朕今日便证明给你看!”
凤夜澜说完后,抽出狂刀的佩刀,一刀砍掉了秦淑仪的脑袋。
碧落的大脑,一下子空白了。
“啊——!”
一旁胆小的宫女在看到这血淋淋的一幕后顿时尖叫起来,凤夜澜狠戾地转过身,拖着滴血的大刀朝那宫女走过去。
宫女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忙跪地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住手——!”
在凤夜澜抬起刀准备杀了那宫女的刹那,碧落大声阻止了他。
“臣妾相信皇上。”
碧落跪了下去。她从没没想过自己的这个计划会害死秦茹兰,从没想过凤夜澜会这么残忍地杀了秦茹兰,她以为不管怎样,在一起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天的夫妻,就算没有太深厚的感情,也不至于转眼之间就提刀杀了对方。可凤夜澜却那样毫不犹豫地杀了秦茹兰,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滚——!!”
凤夜澜大喝一声,狂刀便将屋中的所有人都带了出去。
凤夜澜走向碧落,将那柄血刀架在了碧落的肩膀上,心痛不已地看着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问道,“你信朕什么?”
“臣妾信皇上没有违背誓言,信皇上的心里没有秦淑仪,信皇上一定会为臣妾凑齐‘四星印’。”
“可你就不信朕的心里只有你?”凤夜澜反问。
碧落沉默不答。
“哈,哈,哈哈哈!!”
凤夜澜又一次大笑起来,一把将刀甩了出去!
低着头跪在地上的碧落看见面前的地上有一条血迹,她本以为是从那刀上滴落的,可等她顺着血迹看去时,却发现那血竟然是从凤夜澜的胳膊上滴下来的。
他的胳膊受了伤?
凤夜澜在收到狂刀拿去的那个香囊时,心里别提有多欣喜,恨不得丢下所有人立马赶来墨韵堂见碧落,但后来秦淑仪献舞,故意靠近他时,他的身体忽然有了奇怪的反应。
凤夜澜感觉有股强烈的**正在他的脑子里苏醒,让他不受控制地站起来,不受控制地抓住秦淑仪,甚至不受控制地要当场吻她,幸好狂刀及时提醒了他,凤夜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控。
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凤夜澜当即就拔出狂刀的刀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刀,然后强忍着痛开始逼问秦茹兰。
对那香囊作用毫不知情的秦茹兰,当然不知道凤夜澜为何会生气,也不知凤夜澜想要知道什么?
后来当凤夜澜在秦茹兰的身上发现跟自己一模一样的香囊后,他便立刻明白了。
凤夜澜逼问秦茹兰,是不是她和太夫人逼迫碧落,让碧落去帮秦茹兰,好让皇上去宠幸秦茹兰?
秦茹兰当然不会承认,委屈地说自己从来没有逼迫过碧落。
凤夜澜不信,便让人挖去了她的一只眼睛。
凤夜澜又问,这香囊是不是也是她交给碧落,让碧落送给皇上?
秦茹兰更是摇头否认,说香囊时碧落派青儿拿来的,她根本不知道皇上的身上也有一个同样的。
凤夜澜还是不信,又让人挖去了她的另一只眼。
最后凤夜澜问秦茹兰,这香囊里到底装着什么,为什么只要他一闻就会失控?
秦茹兰更是摇头说不知道。被挖去双眼的秦茹兰,为了保命,便将碧落送她香丸和香膏的事说了出来,还说一切都是碧落的指示,她是被碧落利用了。
凤夜澜一听就勃然大怒地让人割去了秦茹兰的舌头,认为她是在诬陷碧落。
当凤夜澜怒气冲冲地来到墨韵堂想一问究竟时,碧落却不在墨韵堂里,于是他便强压着怒火等碧落。
碧落回来后对他的说谎欺骗,又一次伤害了凤夜澜,他现在已经分不清碧落所说的话里,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秦碧落,你是不是,恨朕?”
凤夜澜背对着碧落问,忽然觉得自己好可悲……
“皇上将臣妾困在宫里,又亲手杀了臣妾的姐姐,臣妾若回答心中没有恨,怕是皇上也不信。”
“有恨就好。”
凤夜澜转过身来,重新走向碧落,“有恨总比什么都没有强。秦碧落,朕不会松开你,就算死,你也休想逃离朕!”
算了,什么真相,什么结果,都不再重要。就算朕真的问出真相来,又有什么不同?她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朕,朕做再多,她也熟视无睹……
“朕累了,今夜就不留在墨韵堂,你自己早些睡,若是还睡不着,就让人传伊太医。”凤夜澜有气无力地说完后,便带着伤痕累累的心和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出了墨韵堂。
经过院子的时候,凤夜澜差一点昏倒,幸好狂刀及时扶住他。
“皇上,小心!”
“把这两个香囊交给伊太医,让他查查,朕最近的失常是否跟这香囊有关。另外派人去秦府通知一声,就说秦淑仪对朕不敬,已经就地正法,尸首让他们派人来宫里领走吧。”
“是,皇上。”
凤夜澜怀疑,自己的异常也许是因为接触到了某种春药,毕竟在庭兰阁的时候,他总是会不受控制地要秦茹兰。
凤夜澜还怀疑,如果问题真的出在秦茹兰所说的那些香丸里,真相也未必就是碧落交给她的那些香丸和香膏,让秦茹兰去魅惑皇上。
凤夜澜更愿意去相信,那些东西能是秦府的太夫人交给碧落,让碧落再转交给秦茹兰,然后用这药得到凤夜澜更多的宠幸,继而让秦府的两位小姐都能怀上龙嗣,巩固秦府的地位。
让秦府来人把秦茹兰的尸首取走,就是为了杀鸡给猴看,让秦府的太夫人明白,皇上已经识破了她的伎俩,让她不要再动歪脑筋,也不要再逼碧落。
凤夜澜走后,青儿忙关山门,担忧地将碧落扶坐在床上问她:“娘娘,我们的计划会不会已经暴露了?”
“凤夜澜怕是已经起了疑心,但幸好那香囊内我并没有添加太多的香丸,而且经过一晚的挥发,相信已经散尽了,就算他要查怕也难以查出头绪。”
“可是大小姐她……”
“青儿,回头你买些纸钱烧给她吧,这件事虽是我们无心连累她,但现在她毕竟是死了。只盼我们日后能杀了凤夜澜,也好让她在九泉之下安心。”
“好的,娘娘。”
地内感有。青儿帮碧落脱去了外衣,准备伺候她睡下。
“娘娘,你今夜去了哪?怎么弄的一身雪?”
青儿好奇地看着碧落脱下的那身太监服,这一问倒也提醒了碧落,凤夜澜之所以坚信碧落今晚去了什么地方,大概就是因为这衣服上的雪吧。
倘若碧落只是出去走走,不可能弄的如此狼狈。
碧落暗自庆幸,今夜没有让秦天漠送自己回来,否则凤夜澜肯定会因此迁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