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夜澜在进入大殿前松开了碧落的手,“别让朕在最后关头,后悔。”
西诀王和长公主的婚礼很快就开始了,当碧落看着那一身红衣的西诀王走进大殿时,她的喉咙一紧,身子紧绷了起来。
是他?那个成公子?!他怎么会是西诀王?!!
碧落有些惊慌,但所幸她今日脸上戴了面纱,所以不用担心会被认出来。
一身喜服的容成诀牵着容成可欣一起,来到大汗和凤夜澜面前一一行礼。
当容成诀抬起头时,目光却在碧落的身上停顿了下。
只一下,便让碧落意识到,他终究是认出了自己。
碧落想起第一次从那山洞逃走被抓时,容成诀用鞭子勒住她的情景,手不自禁地抚摸上自己的脖子,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当时快要窒息的痛楚。
一身嫁衣的容成可欣在抬头看见碧落后,眼中的慌乱和不安让坐在碧落身边的凤夜澜困惑地眯起了眼睛。
那日秦天漠将掳走碧落的人杀死后,便把尸体带了回来。凤夜澜让狂刀去打听,最后得知那人是公主府的一名侍卫。凤夜澜见过碧落和容成可欣之间的熟络,认为那侍卫可能是受他人的指使,但今日从容成可欣的反应上来,凤夜澜怀疑那个指使他的人或许就是他的主子——长公主。
可这长公主为什么要杀碧落?她们之间有什么恩怨?
婚礼按照西戎的习俗进行着,碧落看着一对新人拜天地,不禁联想起自己和平安在荒岛上进行的简陋的婚礼,心中不免难过起来。
她欠平安一个真正的婚礼,这辈子都补不了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起了平安,当新人交拜后,容成诀在众人的面亲吻容成可欣时,碧落的心口一阵撕裂的痛……这种痛来得太快,太突然,她毫无防备地躬起身体,捂住胸口。
“爱妃,你怎么了?”
凤夜澜发现了碧落的不适,碧落摇摇头说,“没事。”
“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会到最关键的时候。”
碧落点点头,一边深呼吸,一边直起身体不再看那对亲密的新人,将视线移到自己面前的桌子上。
我不应该这么难过的。
倘若平安就是西决王,就是和容成可欣有婚约的人,坐在这里观礼的我会比现在还要难受一千倍,一万倍。碧落宽慰着自己。
不过,这西诀王在山洞内对奴隶们的所作所为,将他凶残暴戾冷血的性格暴露无遗,容成可欣这么好的姑娘,嫁给他,日后未必会幸福啊。
碧落暗自感叹,为什么这世间上的好女子都不能有个好的归宿呢?倘若她当初不是因为嫁给了秦天黎,也不会死于非命。
就在碧落为她人的幸福和未来担心时,命运却再次给了她重重的一击!
礼成之后,容成可欣这位新娘子被送回了王府的新房,而容成诀却留了下来。
西戎的大汗让人搬来两盆“七彩花”到大殿外的空地上,准备一赏百年难得一见的“七彩花”开。
萨满法师带着个十几个仆人来到七彩花的四周,又唱又跳着,用来招福驱邪。
过了好一阵后,一声沉闷又悠长的号角声被吹响,萨满法师朝着月亮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后,一道红色身影突然从众人的头顶飞过。
碧落也抬起头来看,只见一个身穿红衣的男人抓着红色的绸缎从一根绳索上溜了下来。当他双脚落在空地中央的刹那,碧落的耳边响起了熟悉的鼓点声。
从那人舞动第一个动作开始,碧落的心就忘记了跳动,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红衣男人,心中有个无法压抑的声音在不停地喊着一个名字:平安!平安!平安!!。
虽然碧落没有见过除了平安之外的第二个男人跳朝日舞,但那红衣男人舞动的姿势,动作却和平安一模一样。碧落几乎把那跳舞的男人就当成了平安,但当她看清男人是谁后,这种念头又被自己强压了下去。
怎么会又是他?
碧落无法接受那跳舞的男人是容成诀,她很想让自己忘掉脑中刚刚那荒唐的想法,但又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回想自从遇见容成诀之后,自己在他身上感受到的那种种熟悉感。
那间竹屋,那风铃,那握住我双肩的力度……为什么他的朝日舞也跳得这么像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