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他!我要杀了他!!
“你恨我,你的娘亲也恨我,你们都恨我,都恨我……哈哈哈!!”
容成诀丢开凤清楚,狂笑着走出训练室。
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却被这个结果伤害的鲜血淋漓。
凤莲澈没有骗他,凤清展和凤清楚真是平安的孩子,可为什么会是平安的孩子?十公主凤夕凝不是说,碧落亲口承认那孩子是凤夜澜的吗?究竟是碧落为了保护孩子而编造的谎言,还是碧落为了荣华富贵而欺骗了凤夜澜?更或者是因为连碧落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究竟是谁的?
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她究竟为什么在平安死后不到三天的时间里就迫不及待地入了宫为妃?
是另有苦衷,还是图谋富贵?
容成诀必须要弄清楚这一点!
可现在碧落却失踪了,他无比的烦躁不安。
既担心碧落是另有苦衷,是自己误会了碧落,才导致了如今的悲剧。害怕误会解除,自己表露了真实身份后,不被碧落原谅;又害怕是另一种可能,碧落从没有爱过平安,所以才会在平安离世后,就迫不及待地攀上更大的靠山……两个孩子的事究竟她是怎样想的,容成诀好像把碧落抓到面前来亲自问一问!
“不会!如果那人设计我杀害了自己的孩子,可欣绝不会原谅他。”
容成可欣坚定地回答,她心中已然明白,容成诀口中的那人就是他自己,而那个被杀的孩子一定是不久前在町城被碧落射杀的凤清展。
容成可欣知道容成诀在町城所做的一切,她也曾震惊容成诀怎么会用一个孩子去伤害碧落,以为容成诀对碧落的恨已经到了让他失控的程度,可没想到,容成诀今日竟然会问这样的一个问题。
他是不是后悔了?后悔不该那样去伤害碧落?
他是不是发现自己还深爱着碧落,所以希望能得到碧落的原谅?
“可如果设计整件事的人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呢?”容成诀接着问。
容成可欣的身子一僵!
凤清展是容成诀的儿子?他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可欣,回答我,如果那设计了整件事的人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孩子的母亲会原谅他吗?”容成诀抓住容成可欣的胳膊,无助地求问着。
容成可欣的心一沉,用一种带着恨意的语气,一字一顿地重声道:“我会杀了他。”
她是故意这样说的,容成诀对碧落所做的那些事,碧落绝不会轻易原谅容成诀。
她不能让容成诀对碧落再抱有丝毫的幻想,不能让他有了在碧落面前表露自己就是平安的想法,不能让碧落有机会再伤害容成诀。
容成诀的眸子骤然一暗,然后他握住容成可欣的手便无力地松开来。
是啊!她本就憎恨我,想杀了我!现在若让她知道我就是平安,还亲手设计了她杀死他们的孩子,她一定会更恨我!!!!
容成诀捂着自己发痛的胸口,癫狂地,凄厉地大笑着,大笑着,一声比一声可怕,一声比一声心碎……
“哈哈哈哈哈!杀了我!杀了我!!!哈哈哈哈哈!!杀了我,杀了我!!!”
“别笑了!别笑了!!”
容成可欣冲上去,一下子从后抱住容成诀,将他紧紧地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害怕地说:“别笑了!别笑了!就算被恨又怎样,就算不被原谅又怎样,你还有我!你还有我啊!我们可以忘了她,可以忘了一切,更可以抛开一切离开这个地方,像以前一样生活,就当她们从没有在我们的生命力出现过!王爷,别这样自己折磨自己了好不好!别这样了好不好——!!”
容成可欣的哭泣让容成诀的身子一下子瘫软了下去,像是有人抽走了他体内所有的力量般,容成诀靠在容成可欣的怀里,似呢喃又似梦呓般自言自语说:“她不会原谅我了,我还找她回来做什么……”
“王爷,让他们不要去找了,就这样放手好不好?”
“可我真的很想知道,她对平安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我只想知道这一点,只想知道这一点……”
“那可欣帮王爷去求证这一点,不过王爷要答应可欣,无论结果是什么,王爷最后都必须松手。可欣的生命只剩下五年,可欣希望王爷能陪可欣一起去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日子。王爷,你能答应可欣吗?”
容成诀没有回答,而是将头埋进容成可欣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她。
容成诀对碧落的仇恨,归根结底就是他认为自己被碧落玩弄了感情,认为碧落从没爱过平安。现在,他的这些仇恨,已经将他推到了再也无法靠近碧落的距离。
一想到自己对碧落所作的那些事,对碧落所造成的那些伤害,容成诀就没有了和碧落相认的勇气。因为,就算他告诉碧落自己是平安,怕只会遭来碧落更深的恨意,所以除了放手,他似乎没有其他的选择。
但在放开一切前,他真的很想满足自己最后的心愿,看看碧落真实的内心,有没有爱过平安?
只要知道这个答案,无论是与否,他便能真正的放手了。
“平安——!”
碧落从睡梦中惊醒,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平安了。可最近几天,她每晚都会梦到平安,梦到他乘着滑翔翼在自己眼前消失,她在后面拼命地跑,拼命地追,可平安却连头都没有回一次。
然而今夜梦中,平安在碧落的呼唤中回了头,可碧落却被自己看到的一张脸顿时从梦中惊吓醒来。
怎么会是容成诀?
碧落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深呼吸着,平息因惊吓而过快的心跳。
梦中平安的脸,竟然是容成诀那张面具下的丑陋脸孔。这样的梦境对碧落来说就是可怕的噩梦。
碧落安慰自己,一定是因为最近因平安的消息而思虑过重,再加上平安现在又在容成诀的阵营中,所以碧落才一时混乱,做了那样荒诞的梦。
“你怎么了?”
秦天歌撩开床帏问道。
“没什么,只不过做了一个噩梦。”碧落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噩梦是什么?”秦天歌不解地问。
碧落这时才想起来,秦天歌没有感情,没有知觉,没有过去的记忆,也许连梦都不曾做过。
“梦是人在睡着后脑子里仍想着的事情,噩梦就是那件事很可怕。”碧落耐心地解释。
“还好鬼衣从不做梦。”
“其实,做梦是一种很自然的现象,不管是噩梦还是好梦都不用害怕,因为梦总有醒来的时候。”
碧落不知道要如何告诉秦天歌,他不做梦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只要是人,他都有做梦的时候,可如今的秦天歌,却是不会做梦的活尸。
秦天歌似乎明白了碧落话里的意思,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回头对碧落说:“你还可以睡一个时辰。”。
碧落也看向窗外,喃喃地说,“是啊,再有一个时辰,我就该离开这里了。”
昨晚凤南夕来找碧落,告诉她,醉饮已经去大祁确认过那具尸体,果然不是凤莲澈。而两天前,容成诀满城张贴告示,要处死鬼面先生和秦天漠,于是凤南夕就派人去容成诀那里谈条件,说愿意用碧落去交换鬼面先生,容成诀答应了,明日他就要送碧落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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