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公子,令妹的情况如何?”
秦天黎见凤夜澜出来,忙迎了上去。
昨晚一整夜,他都在担心那风小妹的身体状况,但随着时间的越来越晚,始终没有听见屋内有任何异常的秦天黎,反而渐渐安心下来。虽没有亲眼看见风小妹的情况,却已经相信她在风公子的帮助下,一定度过了难关。
“舍妹刚刚醒来,但情况还有些不稳,这会儿又睡下了。”
“是吗,那我让陈岱再进去看看。”
秦天黎说着就要走进去,凤夜澜却拦住他道:“舍妹今日受了刺激,所以不能再被任何人打扰。风某谢谢秦公子好意。”
“既然这样,那秦某也不再强求。只是不知道令妹究竟是何缘故突然昏阙?听丫鬟说,她今日不过是陪令妹去了后院,然后打听了秦府五姨太的事……”秦天黎开门见山地问着,他倒要听听看这风公子如何解释。
“唉……”凤夜澜摇头叹息道:“实不相瞒,舍妹年幼时受过刺激,脑子受了伤,所以一遇到相似的情景变会发病。”
“哦?此话怎讲?”
“其实我之前对秦公子所说的家世出身并不属实。我风家在南方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家中却也非常殷实。府中共有五房姨太,舍妹和我并不是一母所生,却皆是庶出。家中原本还有兄一人,姐三人,我排行第四,妹子排行第五。兄长是嫡长子,在家中备受爹爹的重视,而我和妹子却处处被大太太排挤,欺负。妹子小的时候,她的姨娘生了一场怪病,之后就死掉了,大太太怕尸体传染疾病就命人烧了五姨太的尸体。妹子一时激动就冲上去要阻止大太太,却不想被大太太用力推倒在地后,脑子受了重创。妹子醒来后,她姨娘的尸体就已经化成了灰烬,每次从此受了刺激,便落下了病根。”
“我想也许是之前从马上摔下来的时候就引发了旧症,之后在后院闲逛时本是无心和丫鬟闲聊,却不想府中的五姨太也恰巧被焚烧了尸身,这才让妹子神经打乱,昏阙不醒。”
凤夜澜的谎话就是把碧落说成一个脑袋有问题的疯子。
“可我看,风姑娘并不像风公子说的那样,前日我与她闲聊,发现令妹与常人无异。”
“这种怪病也就发病时才表现出与常人不同,因妹子尚未婚嫁,为了她的声誉,这件事我也就一直隐瞒着,还望秦公子莫要见怪。”
“风公子维护妹子的心情,我能理解。这件事,无妨无妨。”秦天黎可不是好打发的人,他这边说不介意那风小妹的疯病,这边又狐疑地问:“可我听丫鬟说,令妹曾经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碧落?要知道平西夫人的闺名便是碧落。”
“这也是舍命疯病的一种表现,经常会忘了自己是谁,又扮演起旁人的角色。秦公子有所不知,舍妹在进入秦府前,一直对我大祁的第一奇女子平西夫人非常敬仰,时常把平西夫人挂在嘴边。但凡跟平西夫人有关的消息,舍妹都绝不会放过,还曾经说过日后要做第二个平西夫人这样的疯话。相信一定是醒来后,知道自己身在秦府,一时激动,这才会生了幻想,把自己当做了平西夫人。”说完后,枫叶了就忙拱手道歉说:“舍妹一时病发,还望秦公子能原谅舍妹对平西夫人不敬之罪。”
好个能说会道,混淆黑白的风公子。这死的怕是也能被他说成活的了。秦天黎心里暗暗郁闷,虽明知道他的话全是谎言,却也不好当面就揭穿对方,和风公子撕破脸皮,于是只能暂时装作没事,笑着点头说:“风公子多虑了。令妹和平西夫人一样都是庶出,而且小时候的经历也是如此相似,令妹会触景生情,感同身受也是情理之中,我又怎么会和一个病患计较呢?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希望风公子也不要放在心上,和令妹在府中再多住些时日吧。”
“多谢秦公子。”
“折腾了一夜,我也累了。令妹就全权交给风公子照顾了,有任何需要只会下人一声。”
“有劳秦公子,在下和舍妹真是多有打扰啊。”
“风公子客气了,天下之大,你我既然偶遇,那便是缘分。风公子若不嫌弃,大可以在府里常住下去。”
“这个……还是等舍妹好些了再做决定吧。”
“你们兄妹二人还真是默契,前日我提出此议的时候,令妹就说她做不了主,要听你这兄长的安排,今ri你的说辞也与她一样,真是羡煞秦某啊。”
“秦公子说笑了。”
……
从迎客居离开后,秦天黎就叫来了陈岱。
“你确定刚刚诊断的时候,那风小妹真的是病入膏肓,命在旦夕?”
秦天黎现在有了另一种怀疑,那风公子就算医术再高,在没有任何药物的前提下,又是怎么让一个将死之人救活呢?难道那风小妹的病症完全是假装的?可她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秦天黎怀疑这风家兄妹一定早就把秦府里的事情打听的一清二楚,进入秦府是一个阴谋,目的就是为了让秦天黎直接误会那风小妹就是失踪了很久,一直遍寻为果的秦碧落。
于是在后院上演的那场戏,忽然昏阙还有呓语的内容也或许就是设计好的……如果真是这样,这兄妹二人的身份就更诡异了。。
会是谁派他们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回大少爷的话,陈岱虽无法医治那姑娘的病,但诊断却绝不会有任何偏差。当时那风姑娘的情况确实非常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