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以严三爷的城府,看见刻晴也吓了一大跳,心里不免暗暗嘀咕,“这刻家大小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出言为丹家撑腰?”
正所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见情况不明,严三爷本能地就想到了暂时退让,于是干笑着说道:“老夫只是想来确认一下……”
丹羽适时地接过了话头,斩钉截铁地说道:“您放心,丹家在璃月港传承48代,从未失信于人!期限一到,契约定下多少摩拉,丹家一摩拉也不会少还!便如帝君所言,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如此……也罢……”严三爷深深地看了丹羽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他一走,其余混混也待不下去,纷纷散去。
见危机解除,丹羽稍稍松了口气,转身朝刻晴道了声谢。
刻晴大方地摆了摆手道:“本就是你家占理,谢我做什么?嗯,这几天聊得很愉快,我收获很大!我这就要回去准备规划书了,等完成后再来找你商量!”
丹羽哈哈一笑,“加油!等你出关,我请你吃牛杂面!”
刻晴完全没get到他的点,一头雾水地离开了。
丹羽目送她离去,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转身进了家门。
丹家此时正是一片愁云惨淡,即便大少爷安然返回也没能引起任何波澜。
一路走来,丹羽发现许多院子已经空了一半,大批仆人正在收拾行装,准备离去。
诚伯见状连忙小声解释道:“这是夫人的意思,趁着家中还有些余财,尽早遣散仆从,免得将来家产全被北国银行收走时,连遣散费都发不出来……”
倒是个诚实人家……
丹羽暗暗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进了后院。
后院中虽然气氛也是压抑,但仆从却不见减少,护院武师也是尽心尽责地四下守备着,可见丹羽这对便宜父母还是挺能得人心的。
丹羽一边友善地对此时仍在坚守的仆人们点头致意,一边步履如飞直入内室。
卧室的床上,一位脸色苍白的中年人正靠在床头上。见丹羽进门,他愁容满面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开口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剧烈的咳嗽打断了。
一位同样憔悴但面容坚毅的中年女子见状赶忙替他抚了抚胸口,扭头对丹羽柔声道:“羽儿,过来。”
丹羽赶忙上前半跪在床边,握住了中年人的手,尽可能用自然的语气道:“父亲,母亲,让你们担心了。”
中年夫妇正是丹羽这具身体的父母,丹家家主丹昉和妻子纪浔。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丹昉露出了虚弱而欣慰的笑容,随即对诚伯道,“阿诚啊,你带大家出去一下……”
诚伯心领神会,很快带着众仆离开了房间。
丹昉这才压低声音道:“羽儿,这次是为父贪心,犯下大错。愚人众心狠手辣,严三爷也不是好相与的……我为你和你娘准备了一些摩拉,你们准备一下,尽快离开璃月,去稻妻也好,去蒙德也好,总之不要留在璃月了……”
丹羽抬头看了眼垂泪的母亲,轻轻握了握他的手,将自己失忆的事情又简短说了一遍,这才低声道:“父亲,孩儿虽然吃了些苦,但也不是毫无收获。咱们家这桩生意不简单,您能给我好好讲讲前因后果吗?说不定还有破局的办法?”
“你能有什么破局的办法……”丹昉摇头苦笑,但还是满足了儿子的要求,“唉,告诉你也好,至少逃走之后知道该躲避哪些仇家……”
随着丹昉的解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逐渐清晰了起来。
原本丹羽还奇怪,作为璃月港的大商人,丹昉怎么会被如此拙劣的骗局给坑了,经他这么一解释才明白过来。
介绍这笔生意的那个老高,其实是个道上人士,是璃月著名的黑道大佬,今天出面的那位严三爷的心腹。
这位严三爷在璃月道上颇有名气,平日里主要做的是走私和销赃的生意,掌控着好几条重要的走私路线。
近些年矿石生意行情不佳,丹昉无奈之下也借助严三爷的渠道做过几笔不正规的买卖,因此对于这次严三爷的事情,即便明知可能有问题也不太敢直接推拒。不过丹昉也留了个心眼,特意让老高留下了严三爷亲笔画押的作保文书,这才开始放心收购矿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