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不暇饱,日夜兼程。
一伙人舟车劳顿按照“报帖”规定时间如约而至到了大周的最高学府“清水学府”。
“清水学府”本为大周初期战乱所立,后朝廷重金资助的一方势力,其中授课“学士”均为别国人士,意在取长补短,然大周逐渐强盛“清水学府”反而恃宠而骄,多生败类,祸国殃民已是常态。
学府外吴燳等人下了车马,手持“报帖”穿过一扇巨大色拱门,觑见学府内熙熙攘攘,川流不息。举目迎眸,呈现一座玉石铺砌广场,犹如白纱垫布置于脚下,再放眼看去广场尽头一片绿草茵茵,缓步草地是池塘,里边清水透彻映照云天,两岸杨柳低垂,轻风拂动如窈窕美女、款款深情、意象缠绵、悱恻撩人。
池塘过后一个学长模样的男子挡在他们面前,看那人身体瘦高,面容奸邪,长的还算英俊,瞥见队伍声势浩急忙抬臂挡住他们去路,声音干哑说道:“可是新来的学子?”
不待别人搭话,李道生双手合十,挺身而出说道:“阿弥陀佛,无量天尊!”宣一句佛号加一句道号,用手一指吴燳言道:“他是,其他人不是。”
那痩高学长上下打量李道生,一脸费解的思索半天才又开口言道:“那你呢?”
李道生听闻摸着后脑勺左顾右盼半天方才吞吞吐吐的回道:“现在不是,我找你们司业,等他看了我师父的信函就一定是!”
“那可不行,我们学府没有报帖一律不准入内,这位师弟你也把报帖拿出来吧!”
“慢着,你是谁呀?”吴燳目露疑惑之色说道。
“你们来的巧,我是学府斋长,也是乾安殿贤才,受司业所托接待你们这些求学学子,要是有所怀疑的话我有牙璋!”说着揎袖一通摸索,半响拿出一个牙齿形状的玉质小牌递到吴燳面前。
吴燳还没来的及瞅上一眼,李道生先他一步将牙璋抄到手中,边看边念道:“符信、人执、以见、曰云正,什么意思?”
“不明其意你抢什么抢,看来身份无误,但又怎么证明你就学院派来迎接我的呢?”
瘦高斋长无奈撇了撇嘴,略有不快言道:“我赫连云正再怎么说也是学府斋长、乾安殿贤才,敢有枉言岂不辱了名声!”
“呵呵呵!”吴燳讥笑几声说道:“即是如此还是恭听赫连师兄安排,但不知我家下人可否陪同?”
“不行,就是皇亲贵胄也不得列外!”赫连云正言辞凿凿,正气十足说道:“一个闻名遐迩的学府怎可少条失教,坏了规矩?”
正当他们谈话间,一个与他们年龄相仿的小胖子,侧躺数人抬起的肩與之上,怀里紧抱个紫漆食盒,接二连三伸手从里边抓一把东西塞进口中“嘎巴、嘎巴”朵颐大嚼,如视无物的从他们身边越了过去。
“这又怎讲?”李道生憋气的问道。
赫连云正完全不在意的辩解说道:“那是太尉的儿子,我怎敢拦?”
吴燳听完两眼蔑视的望着他说道:“不是说皇亲贵胄也不能列外吗?”
“那是司业特准,我岂敢阻拦?”
“特不特准我不知道,但你狗眼看人低倒是真的,至于你是不是接待我的人都有待商榷?”
“荒缪,你一个初来学子胆敢口出妄语,该当何罪?”
李道生也察觉其中有些蹊跷,怒目圆睁爆喝一声道:“闪开,本道还要去见你们司业,没功夫理你。”
他们一争吵,顿时引来无数目光,一些学子奔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想法纷纷凑拢过来。
人越聚越多,吴燳也不着急,让下人找个干净地方铺块绸布,一屁股坐了下去瞧着李道生、赫连云正两人声嘶力竭的互相攻讦!
“司业岂是你能见的吗?”
“司业凭什么就见不得?”
“宵小之辈,出口不逊有何资格?”
“我师父说了必须见到司业,让他收我进学府!”
一句实话,立刻若的围观学子火冒三丈、目眦尽裂,特别是一些闻鸡起舞、刻苦训练的寒门弟子尤为不忿!
吴燳怪眼上翻,冲李道生喝骂一句说道:“傻瓜!”从容起身插嘴言道:“人家是玉京山牧云道长的师弟,远隔万里来清水学府请学有何不可?再说有我们南疆吴家、五大仙山、七大佛寺、九卿太常及太史局太史令共同举荐有何不可?”
赫连云正听闻,心中马上变的惶恐不安,张目看了一圈,瞧那些吵闹学子也让吴燳唬吓的不轻,没了愤怒表情,料感大事不妙,不由心情沮丧立马变得颓废萎靡,唯恐司业怪罪可就难以推责了。
赫连云正,其父为济州巨雁郡郡丞,生来娇纵,自小聪慧,也算一方翘楚。他父亲官场沉浮、人脉广博,成年后其父母举全族之力,四处贿货公行堪堪将他送入“清水学府”,他也没有辱没该父之风,经由自己巧言令色、溜须拍马、上下打点最终挤上了乾元殿贤才的位置,而后又混居学府斋长之职。见风使舵、察言观色、谄媚之功简直炉火纯青。
清水学府有十二殿,乾元殿本居上游,自他接手不查其品,不问其德,广收学子,终究华而不实,徒有其表,乾元殿慢慢沦为笑柄。
他完全不在乎这些,一心攀龙附凤,更是从司业、教令、监丞、学士买上告下、尽露丑姿,就盼有朝一日能够远渡重洋,投入“大旗国”收获利益。
他的所作所为,“清水学府”内与他一样卑劣的畜牲比比皆是,倒也无人鄙夷,原本都是同路人,谁也别笑话谁。
近几年来学子接待确实有他带领乾元殿负责,一是通过连唬带骗赚些钱财,便于上供;二是乾元殿如今真的上不了台面,也只适合做些迎来送往的琐碎杂事儿。
诚然赫连云正有他做事儿的原则,只要是皇亲国戚、高官显爵、名门望族就避而远之,碰上那些有钱无势、胆小怕事的就绵里藏针,表里不一的大肆敲诈。
他的一举一动整个学府妇孺尽知,然其会避重就轻,且会招权纳赂硬是混的风生水起,不想今天出乎意料与南疆吴家子弟及牧云道长的师弟生出事端。。
“清水学府”毕竟是大周培养学子的育教之地,总能接触一些核心秘闻,晓得大周国有“忠国十八巨子”、“匡国十二姬”、“昭国九公”、“镇国八烈”、“佑国七擎天”具是神秘人物,这些人无论智慧、谋略、才识、武学形同逆天,却也为大周的开疆扩土,繁荣昌盛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卓越功绩,难能可贵的是他们与大周同仇敌忾、不离不弃,患难与共,荣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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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
据他窥知这些人都是凌驾于三公九卿的存在,当然只是地位不包括权利,国家有难他们会义无反顾的捐躯殉国,只此一点大周就对他们含血吮疮、关怀备至,已知“佑国七擎天”中的三个人就出自玉京山。
赫连云正眼珠贼溜溜乱转,想要编造一些理由尽快抽身之际,几个壮实男丁扒开人群,让一个身着一袭浅紫百褶裙,腰系宫绦,流苏下垂,彩蝶飞舞裙摆,似迎春风,人若降世仙女,娉娉袅袅漫步而来。
赫连云正一见女子立马卑躬屈膝没了嚣张气焰,吴燳、李道生见赫连云正收敛张狂不由一愣,顺他的目光瞟见一个略施粉黛,唇红齿白、面目秀丽、冰肌玉肤、柳腰花态,楚楚可人的美女俏立在他们身旁。
“师姐!”赫连云正忙不迭的抱拳弯腰行礼,一副奴才怂样向该女子礼貌说道。
那女子眄视赫连云正,只“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反倒眼含深意,笑盈盈的对着李道生轻声细语的问道:“你是玉京山牧云道长的师弟?”
李道生刚刚让吴燳一通吹嘘,早从人群眼眸里读到了一种羡慕目光,当然也有唏嘘无奈、尽显卑微,身不由己变的飘飘然,听女子问话非常自信的回道:“是啊!”
“你是不是要找我们学府司业?”
“是啊!”
“我可以带你去?”
“是啊!”
“事儿完了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不待女子说完李道生就迫不及待的回道:“是啊!”
女子听完抿嘴一笑,娇颤的身姿惹人忧怜,周围男性本来就让她那花容月貌给深深诱惑,不经意间的嫣然一笑更是拨动心弦。
“你知道我要请你做什么吗?”
“是啊!”
吴燳实在有丝瞅不下去,照他脑袋就是狠狠一巴掌拍了一下,大声言道:“真是笨蛋,见了美女就不会说话了,真是丟脸!”话落伸手一把将他拽扯身边,对着女子说道:“你是哪位?”
“南疆吴家子弟都是如此对人不善?”女子柳眉一撇冷冷说道:“小女子不才凤鸣殿冠首罗解衣!”
吴燳笑了,笑的很猥琐,话带粗鄙说道:“解衣,此二字甚妙!甚妙!”
罗解衣天资聪颖,岂不知其言含义,嘴角一扬语含怒意言道:“是不是想的太龌龊了,可知解衣推食?”
“不知道?”吴燳当然明白,就是嘴硬装糊涂说道:“只怪师弟我才疏学浅。”
“解衣不就是脱衣的意思吗?”谁都不会想到大憨憨李道生不合时宜的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