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安室被她忽然的形象转变吓了一跳,也被她略施粉黛之后的美貌,狠狠烫了一下。
“毕竟是去高档西餐厅,自然要淑女一点,也不给你丢面子嘛。”由衣婉约地微笑道。
而安室透的第一反应是,身边这个女人,该不会是贝尔摩德易容后的恶作剧吧
因为反差实在太大。每当她几次柔若无骨地抬起手腕,做作地将几缕滑落的发丝挽到耳后时,他都忍不住再怀疑一遍。
“那家餐馆风评很好,不少政商界名流都去过。”行驶在夜幕初降的街道上,安室找了一个话题说。
由衣点点头,由衷地感到高兴,这是他通过后视镜瞥见的。
“我还没吃过法国料理呢,很期待哦。”她搓着手说。
安室笑道“真的没吃过吗”
由衣坦诚地转过脸“没吃过”
安室不置可否,别过一辆要超车的面包。
“冷吗”安室注意到她偶尔会缩一下脖子,便抬手将暖风开大一些。
“谢谢”她小声说,一副既开心又纠结的样子。
安室放弃了对她的观察她,否则绝对会出车祸。
“您和诸伏景光先生,是朋友关系吗”在拐进一条车辆稀疏的街道后,她忽然问道。
安室淡然地在镜中瞟了她一眼“以前一起参加过网球训练,因为离训练场近,在他家住过几天。”
这是个很微妙的回答,可以解释那一晚他为何不偏不倚就跌撞到这里。
由衣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她只是小猫一样地点点头,看着前方的路。
安室对此反倒不安了。
车子很快抵达目的地。
那果真是一家高大上的西餐厅,据说老板是法国人,在亚洲各个国家都有分店。
门口停着的车,都是亮瞎眼的进口牌子。
一辆宝蓝色的保时捷在眼尾处晃了几晃,由衣悚然一惊,吓得掉落了手中新买的很配她裙子的精致坤包。
她狼狈地弯腰捡起包,冲安室抱歉地吐吐舌头,眼睛却朝那辆保时捷望了一眼。
只是颜色相近而已。
她自嘲地咧咧唇角,觉得自己快被折磨得人格分裂了。
“请吧,堀田小姐。”安室透笑着邀请道。
由衣尽量笨拙地跟在他身旁,眼中模拟出好奇的神色。普通女孩第一次见到大酒店会是什么表情呢
就是她此刻呈现出来的表情。
她知道,安室没有一刻不在偷偷打量她。如果没有发现那件事,她一定很反感他的举动。
明明是在知道她喜欢他的情况下邀请她共进晚宴,却时时刻刻暗中窥视,换成任何一个女孩,都会有种被大猪蹄子耍戏了的感觉。她也不例外。
他邀请她,肯定不是为了接受她的爱慕。他这样的男人,没理由拎不清这一点,所以从这个角度看,他完全就是个渣男。
可是发生了那件事,由衣没空考虑着许多了,安室的邀请,或许是好事。她可以做些什么,在适当的时机。
侍者领着他们上了三楼,敞阔的空间一通到底,有种透明感。近百张大大小小的餐桌按照某种规律摆列着,几乎坐满了人。
餐厅的玻璃很大,接近于落地窗,因此更显得剔透,在外面看,就像是一座悬在夜空中的暖金色水晶。
他们幸运地获得了靠窗的一个两人席位。
安室请她点餐,她象征性地扫了一遍餐单,问了候在一旁的侍者几个弱智问题,然后把精美的点餐薄递给安室。
“你来吧,安室先生,我只要一份法式鹅肝就好。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真遗憾啊,堀田小姐,本来以为你会很熟悉西方料理。”安室看着她的眼睛说,“其实我对这方面也不太了解,毕竟以波洛的程度也扯不上这些名贵菜肴。”
两人之间降落了一阵沉默。
侍者一会儿瞅瞅安室,一会儿又看看由衣,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由衣朝他扬起头。
“看来安室先生一点也不担心价格。”她一改刚才的淑女模样,挑衅般地歪了一下嘴,看着侍者说,“鹅肝我不要了,就点你们这里最贵的六样菜。毕竟机会难得,不是经常有帅哥请我随心所欲地消费。”
说罢,夺过安室手中的点餐薄,扔给侍者。
安室和侍者同时被她的惊人举动弄得一愣一愣的,后者似乎见过类似的脾气暴躁的女客人,很快捧着餐单一鞠躬,脚底抹油地离开了,生怕一单大生意插翅而非。
至于原本想揶揄一番再套话的某人,只得瘪瘪嘴,承认第一回合交锋的失败。
“你还真是在各方面都出人预料啊,由衣小姐。”最后他这样说道。
“彼此彼此吧。”由衣微笑,“叫我由衣就好。”
“你确定自己叫这个名字吗”安室向后靠去,问道,嘴角挂着笑,眼中却闪过锐利刺探的冷光。
由衣的面不改色出乎他的预料。
这个女孩和上次见面,甚至之前,都十分不一样。就好像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在一瞬间转变了她的某些性格特征。
“不,我不叫这个名字。”由衣看着他的眼睛,目光很柔和,“我的真名叫做夏洛特。”
安室的神情又一次僵住了。
他今晚抛出去的第二只钩子,又被甩回到了他脸上。
不过,似乎还有意外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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