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自己叫什么都记不得,却知道关于夏洛克的一切
“这里挺热闹呀,发生了什么事吗”一个爽朗的男声飘了进来,紧接着一位俊秀的金发青年闪身进来。
一袭灰色西装十分得体,衬得他风流倜傥,神采奕奕。
夏洛特眼中含泪地扭过头去,与青年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我的头发焦了”她失神地念叨着,寻求安慰般,向青年展示自己那一大缕可怜的焦发,眼睛却被他右眼角下的那颗痣吸引住了。
好帅气的男人。和阿尔伯特他们不同,多了一丝活泼与“轻佻”。
似乎是在女人圈里很吃得开的类型。
青年凑过来,瞅了瞅一直在抬手擦汗的路易斯,又弯腰查看了她的头发,很快便了解大致情况。
他强忍着笑,夺过路易斯手中的烫发棍“没关系的,才三分熟而已,完全可以补救。”
“又不是牛排”夏洛特沮丧地嘟囔道,惊讶地看见青年的五根手指之间,不知何时竟多出了好几只黑色发夹。
他熟稔地将她的全部头发分层次别好,在镜子里仔细端详了一番,便自信满满地用那双仿佛拥有魔力的手,在她头上每个部位梳、抓、卷。不一会儿,一串串华丽、繁复的大卷,便轻盈地在耳边弹动了。
最后,他将那枚翡翠绿的纯金发簪插在蓬松束起的厚发之间,让它在头顶正中央的位置散发着夺目光辉。
夏洛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简直太神奇了,到底是何等的技术,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用如此简陋的工具,打造出这样完美的发型
甚至比侯爵小姐还有质感。她摸着自己色泽饱满的头发,激动得快要哭出来了。
“谢谢你”她眼泪汪汪地回头望着青年,双手虔诚地交握于胸前。
“我叫邦德,詹姆斯邦德。”青年爽快地接受了她的感激,自我介绍道。
“007”夏洛特本能地回应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条件反射,明明什么都不记得呀
“哦我正打算给自己起一个酷酷的代号,007,听上去挺不错嘛。”邦德摸着下巴思忖道,十分满意的样子。
路易斯默默地把理发用具收拾在一只工具箱里,挽起的袖口上沾了些许碎发,手腕处有被铁制卷发棍的余热烫伤的轻微痕迹。
毕竟从没用过这东西,上手有些生疏。但这种小擦伤对于他而言,和蚊虫叮咬差不多,他一点也没有在意。
相较于以前,根本不算什么。
“那个,也谢谢你,路易斯先生。”刚刚欣赏完自己完美新发型的夏洛特转过身来,很淑女地冲路易斯躬了躬身,不经意间捕捉到了他手腕处的红肿。
“啊,是烫伤吗”她急切道,“一定要赶紧处理呀,不然会留下疤痕的。就用上次你给我涂的那个凉凉的淡蓝色药膏吧”
话音未落,她就疑惑地一歪头。
这段记忆是怎么蹦出来的呢居然连药膏的颜色都能毫不迟疑地讲出来。
脑袋又开始了钝钝的痛,她双手捂住太阳穴,僵硬地站着,等待那阵电流般的痛滚过。
又来了。一旦想要深入回忆,就会头痛,同时脑袋深处飘过一团紫色迷雾,以及一股只有在潜意识里才能闻到的异香。
路易斯和邦德面面相觑,并没有就这个问题为难她。
“没关系,我的皮肤很容易愈合。”路易斯的神色稍稍和缓了些,女孩的关心似乎捅破了那层生疏的隔膜,他甚至有了点长辈的心态,就像自己的兄长们那样。
这种心态,大概从他的手指落在女孩的发梢上,指尖感受到她头皮的热度时,就开始长出萌芽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一开始因为女孩独占了兄长那段时间的全部关注而略感嫉妒的行为,十分可笑与幼稚。
准备晚餐的时候,夏洛特跑跑颠颠地打下手,一方面为了充分展示新发型,一方面则想做点什么,以报答他们的“收留之恩”。
“不愧是邦德。”威廉在餐桌旁,笑意盈盈道,“夏洛特你看上去就像一位真正的大家闺秀,若是在社交季,绝对会大受青睐的。”
阿尔伯特也附和以微笑。
夏洛特捂着脸傻笑起来,十分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