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上皇听见这俩字儿就一哆嗦——本上皇的私囊里面可没多少积蓄啊!
朱慈烺并没有想过要掏空崇祯的口袋,他都二十五孝了,还好意思干这事儿?但他还是要和崇祯说说大明朝廷在北伐中的开销有多大!
不仅是说给崇祯听,也是说给一群跟着朱皇帝去天寿山给先帝们上香磕头的忠臣们听的。
“安北、北平、大宁三藩开出的移镇和出兵漠北及科尔沁所需之费就是一千七百零六万两。这还不包括淮北藩移镇大宁的花费,如果算上这一笔,两千万两都不止了!完成移镇和用兵之后,每年还得朝廷出五百万去维持三藩的运作。另外察哈尔、土默特两部之前已经得了八十多万两的赏赐,等他们拿下漠北后,每年还能得到七十四万。
这是东北方向上的开销,一次性的支出约有两千一百万之巨,以后的维持费用至少要五百七十多万一年!
西北方向就更厉害了!凉国公平安西拉了亏空,朝廷得补他三百多万两,移一百二十个千户去安西得花一千万两。安西、河西两镇每年还得补助二百五十万。
唐王移镇朔方的银子他自己掏了,但是以后每年朝廷还得补助朔方三十万两。
北庭在西域也花了五十多万,朝廷也得补给他们,以后每年还要给准格尔部四十五万。另外,朝廷还要在北庭镇的地盘上修筑新碎叶城、伊宁城、庭州等城,还需要耗费巨资。
尚、孔二位将军和重庆王上高原又得花钱,熬茶、请法王、修寺庙起码花上百万,派兵一万五千显示诚心又得花出去五十万,如果和顾实汗好说话就得赏他二十万,如果他不好说话,那就得花出上百万了......
这些加一起,一次性的开销就是一千七八百万,每年还得补三四百万。这还不包括在北庭建设城堡和屯驻军队的花费!”
崇祯上皇听得心肝都抽筋了,“怎么那么多?一次性的开支就近四千万了,每年还要再花九百万到一千万!这这这......朝廷真有那么多钱?”
“这才到哪儿?”朱慈烺苦苦一笑,“父皇以为咱们收复中原不花钱?北伐之战从洪兴六年开始,到现在已经洪兴九年了!数十万大军出兵两年六月有余,花出去的银子多达四五千万!而所收复的河南、山东、山西、河北(北直隶)、顺天府(直府)土地还要三年不征,所以朝廷还得另给补助,以维持所复之地的官府......光是补助之费,每年又是四五百万之巨!”
“这可就上亿两花出去了?每年还得多花一千四五百万!”崇祯皇帝倒吸口凉气儿,“朝廷哪儿来那么多钱?”
“这还没完呢!”朱慈烺摇摇头,“现在辽东还没收复,安东都护府还尾大不掉。北伐之战其实只打了半场,剩下的半场打完,两个亿还是有可能花出去的!”
朱慈烺故意提高了声音:“朝廷如果迁回北京,那肯定没有那么多钱!只有去了南京,才能有那么多的钱,因为东南商业繁荣,百工兴盛,海船可以往来于世界,天下财富,半数聚集于斯。
而且这些钱大多只是从账面上走一走,真正运到北方前沿的还是东西,粮食、甲胄、兵器、布匹丝绸、还有各种各有的器物。这些东西十之八九出自四江两湖闽粤之地,运送它们的车辆船只,也大都来自东南。
所以国家根本,已经在东南而不在燕云了!燕云壮士再勇武,没有东南的火枪、火炮、板甲、粮食、丝布、金银,也成不了战无不胜的雄兵。而且如今的天下,已经不能只看关外、塞班苦寒之地而无视茫茫大洋之万顷碧波了!
金银枪炮米粮马匹都可以从海上来,由海上走。海权之得失,实乃国家兴亡之关键!
朕欲建天朝帝国为子孙后代谋百世之福运,怎么能坐困燕云寒冷干旱之地,而不顾东南繁荣富庶之土?
还都北京之议,可以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