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末日里已经有了不少政府派去的暗线——事情就这么闹了起来，倒也算是轰轰烈烈。末日里的暗线差不多都被清掉了，他们自己也元气大伤，就连以前私底下养着的一批准备培养成天魔女的小孩子也没能保住。”老人说着，饶有深意的看了林惜一眼。

“那么….那么……”林惜握紧了手，感觉自己一直在追寻的真相似乎就在眼前。她咬了咬嘴唇，深吸了一口气，“那件事情发生在……七年前？”

老人点了点头。

“他果然是……”林惜的眼睛忽然一热，便觉得视线有些模糊了。人死如灯灭，虽然她并不在意什么死后的名誉与光荣，但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果真是如她想象的那种人，而不是小时候印象里游手好闲的混混，心里的一些死结终究还是放下了。

“呵呵……这么说，我也算是烈士的后代了。”她低下头去轻轻的说了一句，不想让人看到她泛着水气的眼睛。

“那么，您所说的当年要被培养成天魔女的小孩子们……”李真看了林惜一眼，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也就是……”

“你身边的这位小姑娘，的确就是其中之一。”老人一句话出口，林惜放在膝上的手指便极轻微的一收，将本就雪白的皮肤按的更加苍白“可是资料里说天魔女其实是……”王巧巧听的皱起眉头，忍不住问出了李真无法出口的问题。但她看了看一边微微垂着头的林惜，“非男非女”这四个字终究还是没能出口。

“也只是资料罢了。以讹传讹，又能有多少可信度？正牌的天魔女，就连我也是不曾见过的。”老人挥了挥手，淡淡的说着。林惜的手指轻轻一抖，又放松了开来，不易觉察的轻舒了一口气，向老人投去感激的一瞥。

“不对啊？”李真又问，“您说他们是从小就要被培养成天魔女。但是林惜却一直跟着她地父亲在一起……”

“李真！”林惜猛的抬起头来，双眼中隐隐是他从不曾见过的愤怒，“你有完没完？！”

李真猛的一愣，连忙把后半截的话咽了回去。这两天林惜的身体状况一直不佳，显得有些无精打采，又渐渐与他走地近了。他却也竟然忘记了这朵看起来娇艳的玫瑰其实是有着要人命的尖刺的。

像她这样一直拒人千里之外地女孩。自然是很忌讳别人干涉自己地生活地……李真尴尬地挠了挠头。“呃……你别生气。我只是……恩……好奇嘛。”

但这时老人看向林惜地眼神里却多了丝惊讶：“小姑娘。你一直跟着你父亲住在一起面对这位替自己掩饰了身份地老人。林惜自然恭敬地多。她平复了自己地呼吸。点了点头：“恩。我母亲死后。就只有我们两个了……直到七年前他也去了。”

“那么……我大概知道你地母亲是谁了。唉……”老人地神色变地凝重起来。但看向林惜地目光却柔和了许多。“当年末日组织地头头有个很得力而副手。据说是个长地极美地女人。有胆识。有魄力。把整个组织打理地井井有条。不知道有多少男人都在暗地里对她存了爱慕地心思。想尽了法子讨好她。她却都不理会——因为她已经嫁给了一个普普通通地、开了一家小店地男人。两个人地身份相差悬殊。她却从不让那男人知道她地真实身份——大概她也觉得自己做地行当已经把手给染黑了吧。所幸关于她地传闻不少。真正见过她地却也只有组织里有限地几个高层。所以这事情也就一直瞒了下来。”

“后来我有幸见了她一次。却发现她竟然比传言里还要美上三分。就连我这个见了不少人地老头子也不得不在心里夸上一声。她地样子……和你倒是很像。”

“你是说……我妈妈？和末日？”林惜睁大了眼睛。甚至就连一旁地四个人都震惊地看着老人。复又看看林惜夏泰却像是故意要几个人好好回味一番。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以后才继续开口。“后来她怀了孕。生下一个……孩子。又过了几年。她就死了。”

“她是……怎么死地？”林惜地声音里有一种异样地平静。像是风暴将起地洋面。略有微澜。却即将在下一个瞬间掀起滔天地怒火。

“是末日。”老人抬起手，略略地摆了摆。似乎在安慰她不要太激动，“那个女人，就是你母亲。只是她地真实身份，却是政府在末日里一条埋的极深地暗线。97年香港要回归，99年澳门要回归，这些都是需要国内政局稳定的大事，所以纵然曾经有过一个又一个可以端掉末日的好机会，却也都被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