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公墓很漂亮。这是林惜站在那古香古色的公墓大门前第一个念头。看来己委托刘铮铮的事情还算办的不错,对得起那五万块。
她沿着通向墓圆的路走上去,身边是大片翠绿的草坪。松柏在微风里轻轻的晃着,偶尔的几声鸟鸣显得异常清亮。
远方渐渐出现了一排排洁白的汉白玉墓碑,碑前是一方方白色的石台。每排之间都有粉白相间的地砖隔着,让心情也安静下来。
林惜很容易找到了刘郁的墓碑。黑色的隶书简单的概括了他短暂的一生,照片上的笑容依然干净帅气,仿佛在用他一贯的语调说:“哥们,这地方还不错!”
林惜直直的站着,与他对视了许久,眼睛里终于溢出泪水来。
“看见了么,刘郁,这就是现在的我。见鬼现在好象眼泪很容易就会流出来。一个女人。”林惜的脸上泛起古怪的笑意,用手背擦去满脸的泪水,然而眼睛却一次又一次的模糊。“我听你的,好好的活下来了,还留着你给我的火机。”她把手里银色的物体举起,在刘郁的墓碑前晃晃,“你替我死了,我替你活着。尽管是用这样的身份可我答应你,不会让你死的不明不白。等了结了你和爸爸的事,我也去那边陪你们”
林惜喃喃地说完了话。将手里的袋子丢在一边地草坪上,倚着刘郁的墓碑坐下来。
“也不知道这烟你喜不喜欢。女士烟。”她点着一根烟吸了一口搁在墓碑上,哭着笑,“医生不许我吸男士烟了,说对身体不好,其实不都是烟么。有什么区别?”她又给己点上一支,但手颤抖的厉害,火苗将洁白的香烟熏黑了大半截,烟头才成功的亮起。
“下个月换学校了你保佑我,早点查出点线索其实一直没告诉你,我爸爸可能是个特上次你用地是我的钱士,是你喜欢的类型
“知道么,我们常去的那家网吧被封了,据说里面有大学生打架捅死了人”
“我家养的花都枯死了H国的时候没人浇水”
她不停地说着话。手里地烟换了一支又一支。直到再也找不到话题。泪水止住。她才发现太阳。要落山了。
眼前地缭绕地烟雾仿佛凝聚成了刘郁地笑脸。林惜在这落日地余辉里伸出手。试图抓住那烟雾。但最终无力地松开。任它在纤细地指间随风而去。
而相隔几十米外地另一块墓碑旁。魏伯阳同样靠着冰冷地石头。默默看着远处烟雾里地女孩。半晌无语。丝丝凉意扫过林惜麻木地双腿。使她打了个寒噤。她扶着墓碑站起身。轻轻拍了拍冰冷地石头:“我走了。有空还来看你。”点上最后一支烟放在上面。吃力地提起旁边地袋子。一步步地沿着路走下山去。
头疼地厉害。浑身地骨头也疼。胸口发闷。胃里恶心。一天滴水未进。久病未愈地身体终于在kang议了。
袋子不住地从手里往下滑。她努力地提了提。却感觉愈发地沉重。蓦地。一阵轻微地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她猛然回头。却只看见天边地光亮衬着一个模模糊糊地身影。正快步向她移动。
“谁?!”她喝了一声。感觉周围地风一下子阴冷起来。脚下一滑。头脑一阵眩晕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小心!”魏伯阳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及时的将手臂穴到她的腰间,险险的抱住了昏迷的女孩。但她手里的袋子大包小包的沿着路滚落下去,衣服散了一地。
“该死把这姑娘吓着了!”魏伯阳懊恼的拍了拍己的脸颊,回头向着远处的墓群愁眉苦脸的说道:“妈,要你保佑我追到这姑娘,也不是用这个法子啊手拣起地上的东西,而后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走向远处的停车场。只是路途有点远,十几分钟吧
“女人买起衣服来果然不要命,这么沉,她是怎么提了这么久的?”尽的魏伯阳终于把女孩放到了车后座上,长长的出了口气。翻开她的手机,在最近联系人里却只发现了一个号码。在心里暗告了罪,又打开电话簿——里面还是只有一个号
他不由得奇怪了生活圈子才会如此单调?真是越来越看不透啊
他拨通了那个号码,听筒那边传来一个懒洋洋男子的声音,听起来只有二十多岁:“林惜?”
魏伯阳的心里一紧,犹豫了一会,才道:“您好。我不是林惜,请问您是她的朋友么?”
“朋友?呵呵”那声音笑了起来,“也可以这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