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她故意在长亭之内唱的歌咬,引起我的注意。然后把我带到她们许家小姐的住处,不过是想让阴山簿之中的人知道,在这阴山之内,竟然还有女眷的行踪。
玉渊知晓一个道理,隔墙有耳。然后她将她们小姐得了万猫蛊毒之事告知与我,不过也只是想借我的口,将这些事情全部散播出去。
却不曾想,我这个人性格孤僻,与旁人不同,素来口角严实。
不过这也不怕,即使我没有将这些事情说出,她也早都跟这四名死者家属里应外合,定是要把自家小姐逼上绝路。
玉渊作为许成义的帮凶眼线,每日守在许良人的身边,可以借机给她下毒,二来用美色勾引阴山簿的三名小道士,然后栽赃嫁祸,这一步一步的连环计,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我冷冷的问玉渊道。
“可不可以问问你,究竟是为什么?”
玉渊闻言淡然一笑,随意的仰起头,看着天上皎洁的月光。
“呵!今晚的月色可真美呀!就像那天傍晚,咱们两个人坐在三清供庙的门槛上促膝长谈,咱们两个人喝着一壶油茶,不谈风花雪月,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话,也可以说上整整一夜。”
听到此处,我的心中由不得一紧。
那个夜晚的事情,始终在我的心头荡漾不散。那夜的玉渊,皎洁的月光洒在她柔和的脸庞上,是那样的柔美又迷人。
那天夜里,她伸出自己的纤纤玉手,攥住我的手腕。我的整颗心脏忍不住的狂跳不止,那样一个让人心神荡漾的女孩儿,为什么偏偏会是这样的结局。
玉渊冲着我莞尔一笑,犹如我当时初见她的模样,手里拿着玉净瓶,身段婀娜的收集着芭蕉叶上的露水。她的口中悠悠的吟唱着洛城小调儿。
那日的光景,让人永生难忘!
玉渊终于还是对我说出了实情。
“我的身子不干净了,我的第一个男人便是给了许家的大少爷。
我知道他是一个纨绔子弟,我知道他单单只是空有一副好皮囊,我知道他全部都是花言巧语,从未真心待过我。
可是,你们不了解一个女人的心。一个女人,一旦笃定般的认定了一个人,我便不再是我了!
我只是大少爷手中的一个傀儡,只是他的一个提线木偶。我连自己的心都交付与他,我问他说什么,我都会乖乖的照办。”
玉渊的眼神之中充满了绝望。
“同样也是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大少爷挽过我的发髻,拥我入怀。他与我耳鬓厮磨,说了好多重未听过的甜言蜜语。
其实,我知道他都是在骗我的。只不过,女人的耳朵连着心。有些话听入耳中,这辈子便再也忘不掉。
我只有无父无母,卖身许府为奴,我日夜期盼的便是想要一个温暖的肩膀,一个依靠。
大少爷贪财好色,他的身上通通都是缺点。可是我仍旧会觉得他可爱,会日夜思念他那刚毅的面庞,还有微皱的眉头。
我想,你们一定会觉得我是一个疯子。我又何尝不觉得自己已经发疯!可是我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
我疯的心痛,且快乐!”
玉渊今年不过刚刚16岁,二八佳人,情窦初开的年纪。
玉渊素来性格内向,玲珑心肠,她平日里不大爱说话,一张口却可以八面玲珑,哄着许家主子,仆人都开心。
只是这样一个聪慧伶俐的女孩子,毕竟也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身子交给了谁,心里也便交给了谁。
玉渊这样的女子,我只能对她哀其不幸,怒其愚痴。
一切真相皆以大白,徐虎诚随即挥挥手,一声令下。
“来人!把这个杀人凶手,和那四名死者家属抓起来。明早即启程,全部扭送至洛城许家。让洛家老爷亲自发落。”
“不必了!”
玉渊缓缓开口道。
“不劳许掌门费心,我自会自行解决!”
玉渊一边说着,只见霎时之间,她竟然七孔流血,直接狠狠地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