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金刚完全信奉了我的神通,我的戏也就此作罢。
我从这钢刀之上滚下来,然后穿上张大哥早就备好的萨满服装。
那一身纯黑色,看起来有些诡异的锦绣华袍。料子都是绸缎锦绣的,应该花费了张大哥不少银钱。
我由着张大哥帮我穿好衣服,然后挺直腰板儿,盘着腿坐在炕上。然后让张大哥在房间的四个角里分别掌上了一盏油灯。
待到掌灯之后,我继续坐在炕上,盘着腿,面朝北坐定,头蒙一块红方布,双手握着一炷香。
此时,我和张大哥都以一种紧张神秘严肃的神态,我的手中拿着之前已经备下的死神鼓,用点燃的黄裱纸在鼓面旋转烤着,喝一大口烧酒,边喷边烤,鼓边挂着八枚铜钱呼啦啦的作响。
随后,只见我浑身摇摆起来,我将自己的脸对着国金刚面前,把口中烧酒分三次喷到国金刚脸上,边敲边在国金刚头上绕圈,时紧时慢,打单鞭,敲花点,随着节奏跳闹一番,唱到。
“哎!我左手拿起文王鼓,圆幺回哪。哎!唰唰当当,柳木圈,羊皮克,横三竖四八根弦,四下栓,羊弦扭系儿悬挂金钱……”
我凭借着自己脑海中的印象,将小时候在村子里听到唱大神的那些唱词全部唱完。然后将手中的东西全部丢下,继续闭上眼睛开始胡言乱语的引鬼上身。
“那个缠着国大哥的鬼魂哟!你究竟是谁,快快道来!”
然后便开始自言自语一番。
“什么?你叫何三观呀!”
国家刚一听闻何三观这个名字,身上止不住的颤抖。这何三观是他内心的心魔,但凡提及,便如同刮骨放血一般的让他心头一紧。
我又道。
“啥?你埋怨国大哥陷害你呀!”
国金刚听了这话,一张黑脸变得凝重无比。只听见他噗嗤一声呜呜的哭了出来。
“啊啊啊啊!天地良心呀,三观!万不是我害的你哟!你咋可以冤枉我这老哥哥这么多年,咱们两个人当年亲如手足,万不是哥哥害的你呦!”
张大哥也在旁边搭腔道。
“那当年那个事件,我也是略有耳闻的嘛!始作俑者不是那个已经送进监狱的都二正,跟咱国大哥又有啥关系嘞!”
“啥?你问都二正又是咋回事儿?要不是国大哥诬陷的你,还能是谁诬陷你嘞!”
我继续翻着白眼儿,然后自言自语,仿佛和那何三观对话一般。
“咋的?就是你为了报复国金刚,然后才每天用自己的冤魂缠着他,每到他考取丹鼎司的时候,你就做法。万不肯让他通过考核诶!”
张大哥连忙接查道。
“黄大仙,你一定要把这事儿好好跟何三观说个明白。当年那事儿真的不是国大哥的错呀!
那个在药方之中偷偷下了五灵脂的人,根本就不是国大哥,而是一个叫都二正的弟子。”
我继续翻着白眼儿,浑身颤抖道。
“啥?你想知道当年的事实真相?你要国金刚亲口跟你说嘞!要是他撒谎,就害死他祖宗十八代,就咒的国家断子绝孙!”
国金刚一听这个话,立刻跪在地上,扑通扑通的磕着头,指天发誓。
“皇天在上,厚土为证。我国金刚当年若是装个意思对不起你何三观的事情,就让我不得好死。”
张大哥在旁边推着国大哥的身子。
“快,快将当年的事情全部讲述出来,讲给何三观听,这不是闹误会了嘛!干嘛让他的冤魂白白缠了你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