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队伍出发之前,上头就召集小头头开了一个急紧会议,说他们这个队伍历来就有“逃跑事件”发生,现在北上打仗,就等于是向阎王爷报到,为了防止思想开小差的逃跑人员,上头吩咐各队伍一路上要高度警惕,不许打仗的找借口落单,就是上茅房,也得两个人以上,相互监视。
所以,柳大发挖空心思,可是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把那该死的肚兜脱下来。后来一寻思,或许到了晚上黑灯瞎火的时候,就自然想出办法了。
整整一天,柳大发像丢了魂,没事的时候,自个儿畏缩在墙角落,听老油子谈女人说闹鬼的故事。讲故事的是山区的一个老油子,高大威猛,姓鲁,大家都叫他鲁大个儿。鲁大个儿讲的是一个类似于《画皮》之类的鬼故事,只是故事的主人翁和地点做了修改,改成了他们村里他隔壁的堂舅,鲁大个儿眉飞色舞的讲道:
二十多年前,我堂舅赶了一趟水码头,在码头上看见一群人围着一个地摊,喜欢热闹的他就从人缝里钻了进去。哟,绝了,摆地摊的是一个残疾人,没有双手,他正用嘴衔着一支笔画画,那画上的花儿、鸟儿栩栩如生,就像真的一样,围观的人纷纷掏出子儿购买。
堂舅家里穷,人又没有长相,四十多岁了还没讨上老婆,平时里全靠自摸解决个人问题,看着地上的画儿,顿时起了歪心,如果能画一个美人儿挂在床前,那这日子就滋润了。临近傍晚,待众人散去后,堂舅就让他画了一个美人儿,欢天喜地的回去了。回到家里,堂舅把画相挂在床前,每天晚上,就对着画中的女人花痴。一直痴弄了三年。
三年里,堂舅不嫖不赌,不抽不喝,除了吃喝拉撒,下地干活,堂舅把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这个画上的女人身上。有一天夜里,画上的女人终于被感动了,在堂舅还没有上床之前,她悄悄从画中走了出来,脱光衣服,偷偷地藏在被子下面。
当天晚上堂舅喝了二两,见了俊俏的女人,欢喜得不得了,也不问女人的来处,就直接抱着睡觉。第二天早上,我父亲到隔壁堂舅家借盐巴,发现堂舅抱着一个女人的纸画赤裸裸的死在床上,死去的堂舅面带微笑,惬意十足。
鲁大个儿讲完故事后,笑着追问了一个问题,谁知道那堂舅是怎么死的?这还用说,鬼日死的呗!有人打趣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