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疲惫,我慢慢后退两步,把自己的后背依在解剖室发黄老旧的白灰墙上,正对着我的,便是解剖室的大门。大门上有一方小小的正方形透明玻璃,平时学校领导路过勘察的时候,可以透过这一方透明玻璃看到教室内的情景!
我隔着这一方透明玻璃看解剖室外的景色,还是一堵白墙,上面挂着白求恩的头像画框。画框下面一行黑色楷体小字——亨利·诺尔曼·白求恩(HenryNormanBethune,1890年3月4日—1939年11月12日)。
每次上课无聊的时候,都会透过这一方小小的窗户,去看那白求恩的照片!黑白色调,总体显得有些压抑。干练且向后背拢的头发,深邃的双眸,薄薄的上唇,在人中处蓄了一小戳黑色的胡须!
我看着这张黑白色照片看的出神,有时也会止不住的幻想,白求恩这一辈子救死扶伤,救下那么多的伤员!那他还真的是实在伟大呢!按理说,一般人不会有这么伟大的精神。这个小老头儿还真的是不一般。
就是不知道他做手术有没有失误的时候。毕竟医生这个行业实在是不好干,以前我们不知道,现在我在这里上了几天的课,才算是明白这行业,看着挺风光,背地里面辛苦的很!简直比我们阴山上的那些弟子还要更加辛苦。
那么多的课程,那么多的文字,又是化学符号!
咦!医生这个职业真的不大好混呢,想一想还赶不上街头摆摊儿算命的神棍。
忽的!
一个灰溜溜的影子,从这一方小小的玻璃窗前掠过。只那么一瞬间,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什么东西?好似人影!却又没有半点脚步声!
唉!或许又是我眼花了吧!
自从刚才前,我好像隐隐约约的看到那个躺在铁板床上的女人,睁开了眼睛,我的精神状态便总是不大理想。
我一定是这几天太累了,所以出现了幻觉吧。
我轻轻的眯起双眼,闭目养神!然后再缓缓睁开,果然眼前透亮了不少!
再次隔着那一方透明玻璃向外望,能够看见的只有白求恩,根本没有什么其他的影子!我将目光从远处收回,继续环看解剖室内,那眸子却又不由自主的飘向了光板床,飘向了躺在床上的大体老师李雪娇。
我最先紧盯她的双眸,可以确定的是,她的双眼闭的很安详,睫毛向下!
顺着她平坦的身躯往下望,空荡荡的四根床腿立在空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