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外有厮杀的嘶吼声、兵器击打的声音和真气对撞的爆破音,甚至还有人在说镇南王什么的。可车厢里,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气氛有些奇怪,车厢里三人红着眼、粗着气,三副激动不已的表情......这是怎么了?
“三弟,你说话了?”二郎脸上满是不敢置信和紧张激动,短短几个字都没说完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说话......怎么了,我不是早就会说话了吗?
三郎内心诧异不已。而青禾小丫头已经是捂着嘴,眼泪连珠子般滚下来。一旁的刘全伸手抹了把眼泪,突然表现得像是内心得到了美好的答案、就算马上去死也值得,又像是乔帮主痛饮完满满一壶美酒、然后就要单枪匹马去打败丁春秋和庄聚贤还有慕容复这三大高手,突然间就有了冲天的豪气和壮志。
“三郎清醒了,是天大的喜事,当传信君侯。”
真气圆罩未散,刘全再输入一股真气维持护罩,起身推开被连阿四肩背撞坏就剩点零碎挂着的车门走了出去。这一刻车中三小看着推门出去的刘全,只觉得眼前背影溢满的豪情壮志都要沸腾起来了。
车门外陷入莫名对峙的双方有些呆愣,刘全拍拍连阿四肩膀,走到他身前,正面蒙面人及一众凶徒开声吐气大喝道:
“镇南侯府车架在此,何人胆敢行刺?”
声音大得能传出好几里远。
“可是镇南王世子当面?”
蒙面人面向车中的二郎三郎抱拳施礼,就这抱拳的动作差点又引得连阿四激发弩枪。
易二郎与易三郎面面相觑,都无语。只是两人心思不同。二郎是好奇父亲封王立方国的事情。三郎则是努力回想着:镇南王?我在大理国?我不会是姓段吧?
“不知尊驾所说镇南王是何意。我家君侯乃大夏南景镇南侯兼镇南将军易公讳湛字仲明,我乃镇南侯府长史刘全刘明德,车中为侯府子嗣,未曾听闻镇南侯有建立方国称王之说!”
哦,不姓段啊,那没事了。易三郎一下子竟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
其实刘全完全是能了解蒙面人所说镇南王是何意。
诸夏封南方侯者唯有南国镇南侯有军功、有实力、有资格、有机会获封王建国,早在七年前君侯连克七城,筑镇南关以应蛮国,威传天下、诸夏交相称赞时,就有人怂恿镇南侯请旨立方国,可惜被镇南侯否决,之后数年朝野都有这方面的猜测。民间尤其是镇南关西南的几个地方,早前屡受蛮人袭扰,近百年来旗帜反复更易,百姓苦不堪言。镇南关立后,边关百姓终于过上了安生点的日子,当地文士便鼓噪着镇南侯将于当地封王建国。
所以,镇南关以西边疆的百姓早早就把镇南侯称作镇南王。方国封建承世袭制,所以当地百姓会把镇南侯家的公子称作“世子”。可这事外人可说,唯独镇南侯府的人不能承认,不然,给镇南侯博一个“野心勃勃”的印象,引起他人忌惮打压,终究是不美的。
再说,外人不知,可他刘明德与易仲明相知十数载,又怎会不知那易仲明根本就是打定主意要以功勋换取人王施救易三郎呢。
“......”
沉默,蒙面的横练宗师无言,也许是刘全给出的答案在他意料中,也许是今日的整个事情又都超出了他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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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刘全这厢,似乎乐得见此对峙沉默——拖延时间嘛。把眼四顾警惕的同时,内心在默默计较:
第一步,西市路口前,这几辆马车就不知不觉中散在了四周,控制着侯府马车行进的速度。
第二步,在西市口遇上通行红牌,轨道电车下客,人潮汹涌中有凶杀事件突发,让人提高戒心,凶手逃走又吸引了附近的警卫司、缉捕司、巡城营甚至还有不良人。
第三步,马车正常通行,让我等放松了警惕,以为杀机消散。
第四步,四面马车包围,骤然袭杀,虽然没有得手,但是护卫力量被解决牵制。
第五步,伤害其中一匹驭马,使驭马受惊冲出护卫防护圈,马惊的同时牵制住了带枪的马夫。
第六步,在马车冲破包围圈时第二波袭杀,引出车厢中可能隐藏的防卫力量。
第七步,就是这个横练匹夫了,京城有帝国气运镇压,神通不出,个体力量几乎都被限制在先天,唯有纯粹横练的武者因为体魄强横受限少,自然可以横扫一切。
不知道有没有第八步呢......
步骤严密,环环相扣啊!
刘全暗自叹息,又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