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万财看着怀里别扭的女子说道:“行,都依你,你说不减就不减。”
看到自家爹娘在那里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金多宝想起他还没媳妇儿呢,爹娘就在那儿腻歪上了,就在马车上投以幽怨的眼神,终于忍不住喊道:“爹娘,时辰不早了,车夫都等不及了。”
金氏夫妇好像才反应过来,急忙朝马车方向走去,要不然到了晚上都没地方借宿了。
胭脂看着金氏夫妇,眼中露出了一丝艳羡,说出了那未说出的话,“其实我挺羡慕夫人的,有你在照顾着她。”
胭脂身后走来一个长相清秀的黑衣男子,把手里的钱袋子递给胭脂。
“你做的很好,这是公子给你的,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按照约定,你不能再进入定京城。”
祁泽是以未婚夫的身份带胭脂离开,现在金家都已经破败,胭脂自然是被接走了。所以为了避免露出破绽,最保险的方法就是让胭脂离开,再也不回京城。
看到胭脂点头,苍术就放心地走了。
远处茶楼上的祁泽看到金氏夫妇离开,松了口气。虽然这次他们的结局是好的,但她坑骗了他们也是事实,终究还是有些对不起他们。
旁边的楚凯南看着欢快跳脱的金多宝,感叹道:“想不到都进入大牢一天了,还能这样活蹦乱跳的。”
正在喝茶的许思衡放下手里的茶杯,问道:“不过,我还挺好奇的,翰飞,你是做了什么能让金多宝脸色那么苍白,你不会对他用刑了吧?”
翰飞是楚凯南的字,楚凯南的父亲和许柏是世交,关系比较好。所以许思衡与楚凯南平时也有交际,算是好朋友。这次金多宝入狱自然也是许思衡求的楚凯南。
在许思衡看到金多宝从牢里出来时,吓得脸色刷白,浑身都是冷汗,腿都站不直,还是刑部专门派人送金多宝回去的。
楚凯南看了许思衡一眼,笑道:“怎么可能?我不过是为了专门吓吓他,领他去我平时审讯犯人的地方看了看。没想到那小子直接吓得腿软跪在地上说他不是故意的,让我放了他。”
许思衡:“……不过,也多亏了韶仪想出的这个办法,在金多宝杀人时打偏了他的剑,避开了重要部位。要不然,金多宝真的要在牢里度过余生了。”
楚凯南看了一眼旁边淡漠的靛蓝衣少年,调侃道:“所以咱们几个当中就他最坏了,明明是他出的主意,还要我去当这个坏人,这年头坏人不好当哟。”
祁泽看了楚凯南一眼,说道:“没办法,谁让你在刑部,而且名声还能震慑住金家的人,由你出面是最合适不过了。”
楚凯南:“……”这个兵部的人好讨厌,说话还这么气人。他名声差就要去当这个坏人了?所谓物尽其用?
祁泽看向远处金氏夫妇的马车,能让一个母亲感到绝望的无非就是孩子遭遇不测,为了刺激范秀君,祁泽就设计让金多宝与刘家的小儿子发生口角,让金多宝怒而杀人。
金多宝以为他杀人了,实际上这全在祁泽的计划之内,在必要时用石子打偏了剑,避开了刘家的小儿子身上的重要部位。表面上看流血不少,挺能唬人的,实则在金多宝走后,经过治疗已经没事了,只是受了轻伤。
在辰月楼的最顶层,一个紫衣少年和白衣男子也在看着这一切,看到金氏夫妇那开心的笑,不由让人心里一震。
孟言锡咂舌道:“没想到,这祁泽还真是有本事的。都坑人家了,还能让他们这么高兴地离开京城,这金家的戏还真是好看。不过,还真有些让人意外,金家都已经败落了,还能这样开心。”
阙煜站在窗边看向远处的马车,缓缓开口道:“因为可以回扬州了。”在孟言锡愣神当中,听到少年接着说道:“回到那个最初的地方。”
纵然现在已经立秋,等回到扬州也已是深冬,看不到那花团锦簇,洁白无瑕的玉兰。但就是经历过严寒萧索冬日的玉兰才会更让人珍惜,因为等到明年,落红有情,它能盛开地更好。
在那玉兰花树下,每一朵玉兰都在高雅地盛开,亭亭玉立,款款大方,迎风摇曳,神采奕奕,宛若天女散花。它盛开在早春,没有绿叶衬托,没有暖风爱抚,却依旧盛开在枝头,带给世间清雅幽香,在人们没注意到它时,不经意间已然开放。
几十年而如一日的绽放,多情不改年年色,千古芳心持赠君。最是教人相思处,摇风独秀自芬芳。仿佛当年那淡紫色长裙的袅袅少女和那玉树临风的白衣少年,在那里有他们最初的模样。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金万财。”
“噗嗤——”少女不自觉地笑了。
“咳咳,这个名字是母亲取的,说是贱名好养,而且寓意比较好。”少年有些尴尬。
“是吗?我也觉得名字挺好听的,朴实无华。”少女连忙说道。
“真的吗?你是第一个说我名字好听的人,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范秀君。”少女澄澈的双眼看向少年,唇角弯起,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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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花花语:表露爱意和真挚纯洁的爱
金夫人范秀君其实是个很单纯的女子,她就似这玉兰花,只想把心中的纯洁爱意献给当时一见倾心的白衣少年。
每逢春暖花开时,那洁白如玉的玉兰花开在高高的枝头上,迎风摇曳,花香清新馥郁。
就似这淡紫色长裙的少女,表面上高傲强势,其实眼中心中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