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祝余拿着药回来后,就去找客栈小二帮忙熬药,并找了客栈老板的大约五岁的小女儿帮忙给床上的女子抹药,自己出去找小丫鬟了。
客栈老板人也好,知道要给病人抹药,就劝着小女儿去帮忙,并嘱咐下手轻一点。小女儿也是天真善良的,小心仔细地抹完药后,什么都没说,拿着祁泽给她买的糖葫芦笑嘻嘻地离开了。
因老板是南楚人,所以客栈规格都是按照南楚宅子建的,分里厅和外厅。里厅是用来让人睡觉的卧室,外厅是供闲暇之余陶冶情操的雅地,放的有一套精美茶具和棋盘。
祁泽小心地喂女子喝药后,就出去外厅等着,避免发生什么意外。她不适宜待在里厅,等在外厅也有个照应。
祁泽在外厅喝茶时,听到里厅有动静,就走了进去。现在已经是晚上了,祝余苍术也都出去办事了。
女子喝了药,身上也抹了药。睡了一整天,睁开眼睛幽幽醒来,看到床边坐着一个身穿皎白色锦服的男子。
因床铺靠近窗户,柔柔的月光从窗边肆意地倾泻下来,洒在男子身上,与他的锦衣颜色交织在一起,交相辉映,竟似神袛,仿佛月光就是为他而生。因是刚刚醒来,视线还有一丝模糊,加上月光的照映,一时间竟也看不清男子的相貌,只听到了一丝温凉但又带着关心暖意的声音。
“你醒了。”
祁泽看着女子醒来,虽脸色依然苍白,身上的伤口并不见好转,但眼中终于有了一丝人气,虽然其中更多的是死寂和绝望,但总比真的死了要好。她这次来也是为了想问出一些消息,看看到底与西魏有什么关系。
但女子看到她后,立刻激动地坐起来,拿起身下的枕头就要往祁泽身上砸。但力气太小,祁泽微微撇开身子就躲了过去。
同时女子尖利崩溃的声音在整个屋子响起,“啊——男人,快滚开,滚,别碰我,都别碰我。”接着,声音更咽,变成哭腔,眼泪从脸庞上滑落下来,肩膀颤抖,“都滚开,都滚……”
“姑娘,你已经没事了。这里……没有坏人。”祁泽看着女子说道。知道女子遭受了很大的打击,心中想着还要不要问出口,这种情况问别的事情好像不太好。
在祁泽正琢磨犹豫的时候,听到女子崩溃的大喊,声音凄厉绝望,带着阵阵哭腔。也许之前喊的太多,声音甚是嘶哑,气力竭尽,已经听不出本来的声音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早一点来?如果你早点来了,我也许就不用……”女子紧紧地抱住自己,头发散乱,嘴角的淤痕此时异常刺眼,“那里真的好可怕,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我?”
祁泽看着哭泣的女子,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要问出消息但怎么也开不了口。只能轻叹一口气,上前抱住床上的女子,嗫喏着嘴唇,半晌道:“抱歉。”
女子哭泣着,没有拒绝祁泽的怀抱,但也没有紧紧回抱祁泽,只是抱膝坐着一直哭泣,声音也变得更加嘶哑,肩膀也抖动地更加厉害,仿佛这一切都在控诉那些玩弄她的男子,显得十分无助。
夜晚就这样在一个女子的痛哭声中经过,月光清冷,把女子身上的伤痕照的更加狰狞可怖。女子哭累了,就在祁泽的怀里沉沉睡去。
祁泽小心地把女子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看着身上被眼泪濡湿的衣服,叹了口气,换了一身衣服,走到外厅坐在椅子上喝茶。
祁泽手支撑着头小憩了一会儿,因昨天女子哭了一夜,她也没有休息好。不过幸好是练武之人,也能捱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