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五,天气晴朗,不过风不小,这几日天气都不错,地上积雪几乎没了,就是冻土,对于行走影响不大。
陈秀颜一行人去主帐篷用早饭,在门口就遇到了扶余乐荣母女俩,母女俩换上了自己最体面的衣服,虽然还是打了补丁的,从头发就能看得出来昨晚母女俩定然好生洗漱收拾过一番,让人瞧着很清爽。
扶余阿蛮怕光,也怕见人,几乎是从头到脚把自己包裹起来,就露出一双泛粉的眼睛,周围不少人往她地方看,虽然人有些瑟缩,眼神游移不敢直视,但却是没有想着躲起来了,扶余乐荣在一旁看着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
“婶子,你们来了。”在外头,陈秀颜给扶余乐荣摆足了脸面,按着年纪称呼了对方。
“世子妃使不得,使不得,您叫我一声扶余嬷嬷就好。”扶余乐荣也不是没见识的,知道能跟着陈秀颜一行人走后,她就厚着脸皮去问了对褚国文化知晓些的人,知道褚国贵族人家,上了年纪伺候主子的一般都叫嬷嬷,带上姓的叫。
陈秀颜闻言叫了这个称呼,她最看重的还是扶余乐荣直面现实不卑不亢的气度。
陈秀颜进去吃早饭,都不需要交代,沐嬷嬷就把乐荣母女安排妥当了,现实给母女俩上了早点,知道她们的条件,就算吃过早饭也是囫囵吞枣随便填一些的那种,沐嬷嬷拿了包子过来,母女俩又一人吃了两个呢。
然后安排的马车,跟谁同坐全部安置妥当,行李直接先放上去。
“乐荣,我托大给你提个醒,离开之前,你跟阿蛮得去给扶余首领磕个头道个谢。”沐嬷嬷直言不讳的说道。
“多谢嬷嬷指点。”扶余乐荣一点就透,沐嬷嬷倒是有些可惜,如果身子康健就好了,感觉是个能立起来的,哎。
为了方便行路,今日的早饭只要是偏干的,包子、饼子……奶茶直接装罐子里准备着让路上喝。
辰时三刻,陈秀颜一行人终于启程了,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这还不包括在部落外扎营的士兵们。
不过也有些细心的发现队伍的规模小了一些,但具体少了些什么人,少了些什么东西,一时半会儿没人看出来。
到半下午的时候,到了那处桥边,陈秀颜下了马车发现这桥宽是宽,能容一辆马车通过,边上还能走几人,但危也是真危险,因为下头的悬崖很深,现在天起冷,风大,能见度高,一眼能看到下头是一条干涸的河床。
“这河水季的时候有水吗?”褚国人几乎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地势,见悬崖下这么宽的全是河床,开口问了一句。
“会有一些,但是不多。”哥舒木回道,“这河王爷你们应该知道。”
“偏关河。”承平王瞟了一眼道,“源头在偏关县,前两年干旱的时候,偏关河的源头都没水了,更不要说这里了。”
褚闻谦实地去过偏关河,还治理了那次的干旱,看着干涸的河床,眼底有些叹息。
“一次三十人上桥,马车则只能上两辆,如果东西重一辆一辆过。”承平王吩咐,接下去就有将领守着桥的一侧,点着人数、马匹和东西,估算着重量。
陈秀颜她们是第一批过去的,接下去人来车往的过了好一会儿,可一声轻微的撕裂声音传来,陈秀颜一眼看向了桥中央的位置,冻住的冰和土有些裂了。
承平王一干武将也发现了问题,此时桥的另一侧还有几乎一半的士兵没有过来。
“滦安,你带剩下的士兵绕路走,还没过去的嫁妆你也护好。”承平王给滦安试了一个颜色,作为心腹之人当然知道嫁妆昨夜就已经被秘密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