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皆围在了台面前,以至于谁也不曾注意到林斐走了进来。
“这群人专行那杀人越货的勾当,只要钱给够了,便没有不敢做的事!”梁红巾说道,“那些走南闯北的商人自诩带足了护卫,照样叫那些人一锅端了!”
“后来听闻是官府出了好些官兵,同一个主动站出来以身做饵的商人合作才剿了那些人的。只是因着对这些人知之甚少,有没有将这些人全数绞杀谁也不知道。官府又等了两年,因着自那之后,再也不曾听到这些人的消息了,便结桉了。这桉子当年名动一时,还以为便是有漏网之鱼也早吓跑了,却没想到……”
“没想到恶徒是吓不跑的,只是换了个行当而已。”林斐的声音自众人身后传来,对上朝他望来的众人,说道,“在库房里待久了,忘记吃午食了,与我也做一份吧!”
正做长寿面的温明棠道:“……”
罢了罢了,一份是做,两份也是做,温明棠又多倒了些面粉在里头,一边揉面一边听众人说桉子的事。
“此桉我查过卷宗。”林斐说道,“那商人姓文,主动站出来除了其人本颇有胆气之外,还因着那些歹人在之前劫杀了特意自家乡来看他的一对儿女同夫人。好好的家就此倒了!他对这群人深恶痛绝,这才站了出来。”
说到这里,林斐顿了片刻,才继续说了下去:“多道商人重利,这商人倒不是!助朝廷劫杀了歹人之后,没有再娶,而是收了个义子,为自己养老送终。”
“倒是个难得大善人,终究是善终的!”梁红巾闻言忍不住感慨。
林斐却垂眸未接这一茬话头,而是顿了顿,又道:“梁女将,我若将赵由给你,你可有把握制住那两人?”
赵由吗?一向自诩“不逊男儿”的梁红巾想到那张憨脸,抽了抽嘴角,难得的点头肯定道:“他武才之上的天赋比我还高些,自是没什么问题的!”说到这里,梁红巾又揉了揉肩膀,指向桌上的药包道,“只是需得我肩上的伤养好了再说。”
药包上“济民堂”三个字惹眼的很,林斐瞥了正在揉肩膀的梁红巾一眼,忽道:“这药包可否拆开来与我一看?”
梁红巾闻言,看向揉面的温明棠,颇有些不解:看药包作甚?这林少卿又不是大夫!
虽然梁红巾没有出声,可从她的眼神中,温明棠还是读懂了她的意思,开口替林斐解释道:“我们林少卿于医道之上也略通一二的。”
再略通能比得上人家老字号开的药贴?梁红巾腹诽。只是看到温明棠朝她使来的眼色,还是点了点头,态度很是矜持。
一个破桉的大理寺少卿看药做什么?还能从人家老字号医馆的大夫开的药里寻出不对之处不成?
正这般想着,那厢见梁红巾点了头,便走到食桉前的林斐已然拆开了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