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又胡说了,红秀一辈子都要陪在郡主身边,才不想嫁人呢。只是郡主不急,只怕……殿下要急了吧。”说罢,红秀在独孤倾儿发作之前捂着嘴笑着跑开了。
待独孤倾儿转过身来想要打人的时候,红秀早就跑远了。
看着身后空空的房间,独孤倾儿顿时无语。
这个红秀,真是越发大胆了,什么浑话都敢说。暂且先饶了她,等会儿看她怎么教训这口无遮拦的东西。
皇叔身份尊贵,岂是她能够胡乱编排的?
话是这么说,但独孤倾儿听到红秀的话后,心里不由得升起阵阵奇怪的期待来。
独孤倾儿不由得暗笑自己脑子有病,自己嫁人与否,与夙煜铖又有何干?
她摇了摇头,将这个连她自己都觉得震惊的念头从脑海里逐了出去,理好衣衫,径直出了府。
马车上,红秀不解地看着独孤倾儿,道:“这位李三小姐到底有何等特别之处,竟然值得郡主这般用心?”
红秀语气中透着些许的不悦。
在她看来,李月蝉与独孤倾儿不过是一面之缘,就算再怎么一见如故,也不至于让郡主这般掏心掏肺。
红秀觉得自家郡主必定是中了邪了,中了李月蝉的邪。
独孤倾儿被她的话逗得直发笑。
她道:“你这话今日说说便罢,往后可不许再提了。你不知道,此人曾在无意识救过本郡主一次。常言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只是待她稍好些这难道不应该?”
红秀一听独孤倾儿这般说,不由得震惊地捂住嘴,诧异地看向独孤倾儿。
她担心独孤倾儿,想要细细询问。
可独孤倾儿自己也说不清,毕竟是前世的事,如今胡说也没有依据,索性搪塞了两句,将人打发了便是。
红秀听得李月蝉于自家郡主有救命之恩后,对李月蝉的态度大为改观。
再提起此人,红秀也不再像之前那般颇有微词了。
李府坐落在东道大街上,独孤倾儿的马车停在李府面前。
红秀与独孤倾儿相继下了马车,递了拜贴。
门房见此,双手捧了连忙送入府中。
彼时李侍郎不在府中,府中作主的乃是李夫人。此时李夫人正在后院,斜吊着眉眼轻蔑地瞧着面前那个跪在鹅卵石地上,手上还捧着一碗滚烫茶水的李月蝉。
“夫人,郡主递了拜贴进来,您快看看。”张嬷嬷自小厮手里接过拜贴,看着那枚烫金描牡丹的大红拜贴,她只觉得自己手都要烫起来了。
张嬷嬷慌不择路地将拜贴送到李夫人手上,李夫人起初不甚在意,待她看到拜贴上写的名字后,惊得立刻站了起来。
“你不是说她只是一时兴起,过后就不管了吗?”李夫人转过头来,两眼冒火地瞪向张嬷嬷。
如今人过来了,可李月蝉还跪着,这让她怎么说?!
张嬷嬷也是满脸委屈,急得满头大汗,急切地在原地直拍手跺脚:“老奴、老奴也不知道啊,而且她之前都没有来,今日怎么就偏偏来了。夫人,现在这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李夫人狠狠地瞪了张嬷嬷一眼,怒着将拜贴摔到她脸上,怒道,“如今人已经来了,拜贴上指名道姓要见这个小贱人,你说现在怎么办?”
这便罢了,更让她生气的是这拜贴上具的名,竟然是李月蝉!
如今李府还没到李月蝉当家呢,就算独孤倾儿是郡主,那李府中还有她这个当家主母呢。
张嬷嬷看着李夫人不住地揉着眉心,心思一转,道:“夫人,要不咱们就说三姑娘不在府中?只要她见不着人,这事岂不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