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娘一时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待看清手中的米面,急忙将蒋若灵家的门关上,而后才走回来小声的说:“以后这些东西要放好,别被有些人惦记上,你一个姑娘家自己一个人安全第一。”
等蒋若灵点过头,才将米面又还给她,“这些东西你自己留着,大娘家里不缺。”
原本接济蒋若灵也没想着能有什么回报,哪怕家里缺,那也不忍心要她辛苦挣来的东西。
蒋若灵却是固执的将米面袋子放进陈大娘的篮子里,“这些年,如果不是您时常接济,我怕是活不到这么大,我父母亲的那点恩情您也早就还完了。
这些年,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如今,也到了我孝敬您的时候了。”
哪怕陈大娘没有指望着蒋若灵回报,但听到她这般说,也是很感慨。
忍不住拉着蒋若灵的手,宽慰道:“大娘承了你的情,东西我就带走了,但以后不能这样了,你自己挣点钱也不容易,要多存点嫁妆,以后到了婆家才有底气。”
蒋若灵因为担心脸上的印记不见了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因而,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用木柴灰掩盖了。
“大娘放心,以后我会好好过日子的。”但是,要嫁的只有一个人,除了他,谁都不行。
“哎,好,你能想明白就好,赶紧趁热吃了吧,我也回去了。”
将人送走蒋若灵才将门关好回到厨房,看着陈大娘送来的吃食有些感慨的叹口气。
心中的夙愿还没有完成,哪怕是山珍海味放在自己眼前,也不会有多大的感觉。
不过倒是省了事,就着家里仅剩的一点咸野菜埂和中午买的一个馒头,晚饭便算是解决了。
吃完饭,又在井里打了点水,烧了点水洗漱完便直接躺下了。
着实因为家里没有烛火,漆黑一片,不躺着,也做不了其他什么事。
听着屋外偶尔传来的几声蝉声与鸟叫声,蒋若灵翻来覆去却是难以入睡。
只要安静下来,脑海里便全是晏寒笙的身影,更多的还是对他的担心。
不知道这一世,他会遇到什么样的境遇,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一切都是未知,如果可以,蒋若灵恨不得立刻飞奔到他身边,却无能为力。
“寒笙,你到底在哪里?我好想你,好想好想。”蒋若灵捂着胸口,语气有些颤抖的说着。
伴随着对晏寒笙的思念,蒋若灵慢慢的进入梦乡。
而此刻,在南越国与西川国的交界处,一处高耸的半山腰上的木屋里,一个穿着简单的男子躺在简陋的床上,双目紧闭,眉头微皱,似乎梦里也有什么不安心的事情。
瞬间,原本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眼中还未退却的惊恐与难过一览无余。
此人正是蒋若灵日思夜想的晏寒笙。
只见他伸手揉了揉眉心,而后从床上起身,走到木屋中间的桌前,倒了杯冷水,一饮而尽。
不消片刻,屋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何事?”
屋外一个全身黑衣恭敬的说了句,“主子可是不舒服?”
“无事,退下吧。”
“是!”
晏寒笙转身又躺下,目光看着黑夜中,不知在想着什么。
从他出生开始,每天他都会梦见一个人,却永远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模糊的看清她的身影。
即便如此,晏寒笙还是发了疯的一样想要找到她。
他本是南越的太子,本应该承袭皇位,却因为心中那一抹执念,拒绝了炙手可夺的权利,只想找到心中的她。
而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甚至连心脏也有些酸痛,只因为太过于思念梦里的那个身影。
皇帝动用了所有的手段,只为了阻止他做一件这般可笑的事情,但是他却不为所动,最后甚至被剥夺了太子之位,也毫不在意。
见次,皇帝也知道了他的想法,也就随着他去了,自己再重新培养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