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老板一脸喜气: “那当然,对于你们二位,我纽某可是一百个服气。” 语毕,他把官票抽出来,指了指票面: “至于另外的存票,里面一共是四百大洋,我也知道二位不缺钱,就替你们做了回主,全存进东省官银号了,你们随取随用。” 岳观潮心中窃喜,嘴上还要装装样子,稍微把官票往前推了点: “哎呦,这可使不得,才不过一个月,怎么可能分红那么多。” “那是自然!” 纽德禄拿出一厚沓文件,神秘兮兮说道: “托了宋千金的福,富贤茶楼的新招牌早就打出去了,我再一顺势推出曲艺总会,别说是南市场八卦街的茶楼茶馆,就是北市八杂街、外洋商埠地也能拿下,那是打遍奉天无敌手。” “这些合同,都是新旧茶楼加入曲艺会的文件,得来的钱数以万计,这点子钱只是红包,等再过半年,还有更大的利呢。” 岳观潮见他确实赚钱,也不再谦虚,拉着银票往回缩: “那,我可不客气了。” 他们正高兴,福生敲了门走进来: “东家,宋秘书来了,说是宋小姐请他来喝茶,雅厢已经备好,您二位可要过去。” “多谢啦,福生小哥儿。” 岳观潮眉眼示意后,福生略略拱手,带上门走出去。 宋思媛方才就注意到福生大变样! 以前,福生多是短打短衣,形容总是畏缩胆怯,人靠衣装马靠鞍,现如今却穿起月白暗纹长衫,到底儿是倜傥风流了一些! “钮老板,福生不是跑堂子了吧!” 真要是个跑堂子,穿着长衫还干不干活,她略微打趣儿的话,炸起纽德禄话匣子: “那是自然,现如今我认了福生为义子,他现在可是少东家,跟着账房学管账,等出师了我也能清闲点儿。” “你就不怕,他把你这茶楼卖了跑路?” “说不怕,那都是大话,可人总得以心换心,我自认为没对不起福生,至于他如何报答我,那是他自己的修行道行,这咱管不着!” 纽德禄这话说得豁达敞亮,看来经此一事,是真的想清楚、看明白了。 岳观潮又跟他打趣几句,跟着福生出了办公室。 雅厢里,宋清阳正喝茶听曲,见宋思媛过来,赶紧拿出东西。 昨天,宋思媛已经跟宋清阳通了气,让他帮忙调查长白山土夫子盗墓案,眼见他拿出资料,想来是有结果了。 宋清阳边吃边说: “这桩案件早了,大概有一个月时间了,当时长白县巡警署接了案子,立马把逃出来的盗墓贼给绑了。” “这些盗墓掘坟的案子,赃物都在手边历来是绞刑示众,县太爷…哦不,现在叫县知事,那个县知事是个酸腐老儒,也不懂审案,只是写了供状让两个人认罪画押,立马给挂墙头上去了。” “就这?” 宋思媛原本还想从案卷里得到蛛丝马迹,供状上啥都没有,满篇都是县知事的之乎者也的判词。 如果挤干水分挑去废话,一句话就可以概况: 人赃并获、盗墓该死。 “那你以为呢?” 宋清阳的语气不咸不淡,这样的文件在巡警局司空见惯了: “现在虽然是民国,但用的还是前朝那一套班子,再基层一点,县太爷连官服都懒得换,现在还是禽兽官褂红缨帽,你有啥办法。” “也就奉天和周围大城市,还有点现代社会的警务力量,你们就多担待一点。” “得!” 宋思媛啪嗒一下,把满篇废话扔到桌上。 “供状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啊,你们就不想听听,警署系统关于这案件的内部消息?” 宋思媛眼见有戏,精神又活过来。 “怎么说?” “朝家不简单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