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岳观潮走到蚌塔门外回头看去,那水潭黑影簌簌,明显有什么东西浮出水面。 噗通乱响、水面奔流,一个个巴掌大的婴头从水中浮出! “好家伙,果然是活的婴头彘。” 仔细看,婴头皱皱巴巴,与刚出胎的孩儿没有区别,脑袋只有巴掌大小,浊白皮肤密布粘液,口歪眼斜好似在脸上挖了几道血口,唯有一双没有眼白的纯黑瞳仁真实又怨毒,脑袋上依旧光秃秃,脖子以下连接着彘蚌触须。 和那些已经被烧死的婴头相比,这些婴头阴森森盯着活人,不断眨巴血嘴,异常嗜血残忍。 它们看见朝大成,也不知是高兴还是兴奋,好似蛇群般穿插着脑袋,咩咩乱叫。 这声音尖细高扬,犹哭像笑、似羊羔寻乳、如野猫叫屈,听得久了,众人后背好似略过冰手,一路从脊柱麻到后脑勺,连走路的脚都开始发抖。 它们齐齐涌向朝大成,但凡咬到皮肉上,必定是一道红得发黑的血口,引得更得婴头嘬吸血液、吞咽皮肉。 “啊啊啊啊!!!你们这些小畜生,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接近尸体了,还不成呢。” 朝大成此刻说这些也已经没用,他的身上、脸上、臂膀、腿脚全被蚌肉触须捆住,裸露在外的皮肤好似在钉耙刀山滚过,衣服上全是血道子,血丝吸引着婴头前仆后继一哄而上,在他身上咬开千万万血口。 从远处看,已经见不到朝大成的皮肤,只见他的手脚臂膀爬满婴头,好似腐烂生虫的尸体,被这些蛄蛹乱爬的婴头吞噬殆尽。 待他身上的衣服被咬开暴露出肚腹,婴儿们明显舔了下利齿,以迅疾之势咬开肚皮,好似争夺血肉的秃鹫鬣狗,转眼间把肚肠清空掏干净,钻进皮囊下嘬吸血丝。 此刻,朝大成只剩下脑袋还算清醒,口吐鲜血央求岳观潮给他个痛快: “啊~,你们快给我个痛快,没想到我朝大成圆滑一世,竟落个如此下场……我不求你们替我报仇,一定要拿到解药,也替我了了东家的吩咐……别,别在犹豫了,赶紧开枪吧~~” 岳观潮看向他,身上该吃的都被吃干净了,即便救下他也活不成了,他扛起猎枪对准朝大成的脑袋,正准备扣下扳机,宋思媛拦下他,示意他看向手里的火药筒。 “这是朝家壮丁丢在地上的,你是想?” 岳观潮知道,宋思媛的主意,怕是要一石二鸟,不但要给朝管家个痛快,还想趁这个机会,把这些婴头全是炸死。 “宋千金,如果不中,那咱们可就算彻底把他们惹恼了。” “即便它们不恼,跟咱们也是势如水火,能杀一些是一些,这是个好机会。” 宋思媛指的是婴头已经聚集起来。 “好,我数一二三,你把竹筒丢到朝管家身上。” 一 二 三 三声过后,宋思媛抡起胳膊,把竹筒丢向朝管家,竹筒接触他身上的一刹那,岳观潮狠狠扣下扳机。 一声枪响,火药在朝大成身上炸开,他的身体瞬间四分五裂,碎肉断骨散落一地。 那些婴儿正贪婪嘬吸血肉,顷刻间全被剧烈爆炸吞没,火光映得整个蚌塔都是红的。 一声声惨烈异常的咩叫,颤栗又渗人,哪怕火光如此蒸腾,也抵消不了众人心中严寒。 谁能想到,在数百米的地宫中,居然残存着如此恐怖的婴头彘。 那些在爆炸中心的婴头早就粉碎成渣,有些婴头虽然侥幸没被炸死,却也已经跟触须分离,被爆炸力道散到四面八方。 “呕,这鬼玩意。” 岳二炮见婴头落到脚下还在开合嘴,一脚狠狠踩上去,瞬间脑壳破裂,血水噗嗤乱喷。 “小兄弟,你可离远点,别溅到我身上了。” 猫爷正拍着脚下的血点子,不料水池轰隆乱响,只见彘蚌从水中探出脑袋,正疼得颤动裙边、咕噜哀嚎,它仰起无数触须搅乱潭水,似是要掀起滔天巨浪淹死这些活人。 “刚才那一下子,估计把这彘蚌的触须给炸疼了,我们这算是把彘蚌给彻底惹恼了,赶紧走。”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岳观潮压根对那什么解药没兴趣,拉起众人走出塔门,往汉白玉台下跑。 “这是什么声音~” 宋思媛耳中听到奇怪的动静回头看向彘蚌,它没有追众人的意思,只是在圆池里剧烈抖动,好似发怒的海鱼,搅得池水翻腾冒泡。 随后,彘蚌的颤音忽然变得奇怪起来,有东西拨开黑灰裙边朝两侧打开,她定睛一看,那东西已经完全伸出水面。 这是,彘蚌的脑袋和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