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我跟着那伙儿土夫子从关内来的时候,进过多次古墓,其中有一次碰到过人皮做的纱帐,听闻那绺子头儿说,纱帐内设有机关,若无通天的本事,是没办法出去的。” “我去的古墓好歹被人玉石俱焚破了机关,绺子头儿捡了漏,这才带着土夫子进去滤坑扫荡,拿了不少好东西,” “只是,若是恩公怕是无法做到玉石俱焚,这里里里外外那么多人,他怎么也得顾着外面活着的人。” “但愿,猫爷有办法破解这机关吧。” 宋思媛说完,拿起手电原样照回他给出的信号,两厢信号交汇,岳观潮知道宋思媛已经了解情况,这才稍微放心,专注于解决八门尸纱阵。 “猫爷,如果是机关,那应该会有破解之道吧。” 岳观潮明白,机关与蛮力陷阱不同。 活人一旦进入蛮力陷阱,必定会折臂断膀、九死一生,哪怕侥幸从陷阱中出来,这辈子怕也就完了,机关更多是用了精妙机括和术理算筹,摸不到窍门固然危险,可只要能找到窍门,把便能如履平地安稳过关,比之九死一生多了许多生还的机会。 他知道猫爷见多识广,也许这老头子真能找到破局之道! 猫爷看向岳观潮,知道解密机关之事急不得,压下眼中急躁慢条斯理解释: “岳小友,但凡是机关确实有破解之道,但奇门遁甲尚且有上千局,就是一遍一般试,不试个数十年也找不到诀窍,穷举机关这条路行不通,那就只能另辟蹊径,往机关命门中猜测。” “这,才是奇门遁甲的神奇之所在,容老头子好好想想这里面的门道。” 语毕,猫爷不再说话,拿出自己的堪舆罗盘,面对着不同方向观察风水吉凶,这老头子的脸色时而急躁难看、时而喜气盈腮,更有神秘鬼祟、摇头叹息,似乎数不尽机关的玄机精妙,参不透奇门遁甲千变万化的局势! 一番观察,一炷香时间已经过去,等猫爷捋起山羊胡露出欣慰笑容,岳观潮这才感觉有戏。 “猫爷,可有什么线索?” 岳观潮问得情真意切,这关系到他能不能出去,甚至掘墓计划能不能顺利展开,可谓意义重大、马虎不得。 “岳小友勿慌,” 猫爷示意他看向周遭,眼中的困顿之色消除,越发清明得意: “这八门尸纱阵固然精妙,机关出口却也不是无迹可寻,这些纱帘固然多,仔细算来却都是障眼之法,引我们犯糊涂的物事,想看出机关命门全看这蜂巢般的金楣槛。” “八卦之中,开、休、生为三吉门,死、惊、伤为三凶门,杜门、景门为中平之门,若是换算为八卦方位,则还要再细化为正南景离、正北休坎、正西惊兑、正东伤震、东北生垦、西北开乾、西南死坤、东南杜巽。 “乍一看全无头绪,可只要看到金槛便会清楚,八边代表得正是八卦,这互相拼合的八卦槛按照奇门遁甲术理来算,无论从哪个方向出发,想来不会超过六十四的整数,每个八卦槛即代表了开、休、生、死、惊、伤、杜、景八门。” “杜、景二门属中平不需理会,真正的机关命门就藏在三吉三凶之中,这狗皇帝想让盗墓的有去无回,若无诀窍必然困死在凶门之中,伤、惊二门主掩饰、开、休二门主迷惑,想要逢凶化吉,只能进死生出。” “进死生出?” 岳观潮也拿起自己的罗盘,指着东北、西南方向的生、死二门说道: “难道是从死门进、从生门出!” 猫爷看向岳观潮,眼神颇为赞赏:“孺子可教,一点就透,每个金槛的生死二门虽然不同,可所有金槛都是互相拼合的,只要我们用罗盘找死入生出的规则,想来可以在蜂巢中开出一条路,最后一道金槛必定落在生门结束。” “那,我们试试。” 但凡找准规则,奇门遁甲机关自然可解,岳观潮和猫爷各自拿起罗盘,分工寻找位于东北方向的生门、以及西南方向的死门。 二人有条不紊掀开幕帘,虽然前途不可知,却再也没了原地打转的窘境。 待他们掀开第六十四道生门,眼前豁然开阔,终于穿越偌大城楼,到了冥殿阴宫入口。 “猫爷,果真没错,我们成功了!” 岳观潮看向身后,他们每走一道幕帘,都会用裁开的细麻绳将两侧幕帘打结固定,六十四道幕帘全都如此行事,在城门中开出一条平躺的“8”字形通道,正好暗合八卦的无穷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