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子一听,瞬间滑坐下去。
“我就一天晚上没在店里,怎么就,怎么就……”
她还以为是白日里出的事儿,竟没想到昨日夜间就已经……
“她爹还在外面打仗,我怎么,我连女儿都没照顾好,我……”
刘婶子哭得晕厥了过去。
屋内瞬间乱作一团。
清鳞赶到的时候,慕长风正带着人排查后院,以及店铺各处进出口。
门锁没有撬开的痕迹。
不是里面人主动开的,就是外面的人用了巧劲。
再或者,根本就是关门前就藏匿在里面的。
“把昨日晚间来铺子里买过东西的人都带来。”慕长风下令。
他一转头,看见了正在往过来走的清鳞,神色稍缓。
“你是隔壁酒楼的伙计?”慕长风上次回去让人调查了她的身份,记得清楚。
清鳞点头,看他的神色,略感不妙。
果然,下一刻,他问:“那你昨日晚间在哪儿?”
众目睽睽之下,清鳞不好说,自己昨日与沈念深出城去了,脑中飞速运转。
林九娘从人群中走出来,冲着慕长风行了礼:“大人,奴是醉香居的掌柜,昨日辰时我让阿鳞出城去采买了,晚间她在外耽搁了,今日才刚回来。”
慕长风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视了一圈,也不知信没信,左右没再追问。
他不问了,下面的百姓倒是开始怀疑。
不少人还惦记着刘婶子说要把店铺给清鳞的事儿,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
“九娘啊,也不是大家不信你,就是这阿鳞,她去哪儿采买要花这么久啊?”
“平日里也没见她出去采买,你们酒楼不是有自己的采买小厮吗,怎么一派她出去,这刘婶子家里就出了事儿呢?”
说者有意,听者也有意,人群很快又再次吵嚷起来。
清鳞心道麻烦了,自己今天回来可是什么都没带,若是这群人非要问她出去采买了什么,那拿什么出来?
林九娘神色不变,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元城的名酒月鸣香,就在我们铺子后面,大伙尽管来看。”
她特意提高了声音:“大人也可以查查出城的记录,我妹子昨日穿的就是这一身,一问肯定知道。”
清鳞悄悄给林九娘竖了个大拇指。
又想起来包裹里那两件嫩粉嫩黄的衣服。
也不知道沈念深现下如何了。
沈念深正跪在大殿里,上位坐着个身穿明黄龙袍的中年人。
他咳嗽了两声,摆手示意沈念深起。
身旁的小太监连忙下阶来扶:“沈大人,快些起来吧。”
沈念深恭敬的站起身,腰背挺直,头微低,不直视上位者。
明崇帝对他这幅听话的模样很是满意,冲他招了招手。
“沈爱卿,走近些。”
“来人,赐座。”
沈念深坐下了,却依旧没有抬头。
明崇帝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爱卿还在怪朕吗?”
沈念深起身行礼:“不敢。”
明崇帝哼了一声:“不敢?我看你是敢的很。”
“你父亲我有好生看顾,即便在牢里,也不会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