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有多崩溃:“凌墨寒,我求求你了,你把孩子还给我,她才刚出生,还那么小……” 凌墨寒从来没看见过苏默这副样子。 就算从前她被沐家的人欺负得那么过份,也没见她哭过。
他一向冷静的眼里,罕见的闪过一抹惊慌 。
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声音:“苏默,你冷静一点听我说。”
“我不,我只要孩子。”苏默摇头,泪如雨下。
凌墨寒觉得自己的喉咙里像是堵了坨棉花似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孩子不是他带走的,可是孩子不见了。
苏默哭得厉害,引来了护士。
“怎么回事儿?刚生完孩子哭什么?” 凌墨寒抬眼看向护士,护士被他这冷冷的一眼吓得缩了下脖子,连忙转身出去了。
最后,凌墨寒让医生给苏默打了针镇定剂,才让她入睡。
苏默躺在病床上,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即便是睡着了,眉心也紧紧的皱着。
凌墨寒伸手,在她眉心轻轻的按压着,直到她皱起的眉心终于平缓下去 ,他才伸手替她拨了一下沾在脸上的头发,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苏默的预产期其实是在一个星期之后,所以他计算好了时间提前过来。
但没想到,苏默会提前一个星期生孩子。
叩叩!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轻而规律的两声。
凌墨寒知道,来的人是时夜。
他又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苏默,这才起身朝外面走。
苏默住的是高级病房,外面还有一个小厅 。 进来的人的确是时夜。
不等凌墨寒出声,时夜就已经面色凝重的说道:“之前说的那个脚底有胎记的孩子我查过,的确不是你和少夫的孩子,这间医院今天的新生儿我全都查了……没有找到你和少夫人的孩子。”
最后几个字,时夜的音量很明显的小了下去。
凌墨寒捏紧双手,力道大得让他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
一旁的时夜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半晌,凌墨寒阴沉着嗓音问道:“还有呢?” 时夜看了凌墨寒一眼,还是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我查过监控,都没有问题,我怀疑,孩子是从手术室里面就被掉了包,被人偷走了,也就是说,很早就有人盯上少夫人。”
他能查的都查了,最后也只能从根源想问题。
也许是在手术室的时候,孩子就已经被人掉包偷走了。
那个人掉包换走孩子的人,故意用了一医院里的另一个孩子掉包,意图很明显,就是要让 他们发现孩子被偷走。
时夜说完,就小心的去注意着凌墨寒的反应。
凌墨寒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整个人紧绷得像是一张拉紧了的弦,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但凌墨寒没砸东西,也没说话。
他起身走了出去。 时夜有点担心凌墨寒,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在时夜反手关上门的时候,就听见一旁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时夜转头一看,就看见凌墨寒拳狠狠的砸在了墙上, 手骨上已经破皮渗出了血迹。
但他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一拳又一拳的往墙上砸。
“少爷。” 时夜叫了他一声,想阻止他。
但他哪里会阻止得了暴怒当中的凌墨寒,他的手才碰到凌墨寒,就被凌墨寒甩了出去。
凌墨寒是练过的,时夜狠狠的摔在地上,有那么一瞬间痛得动弹不得,索性直接在地上躺着。
这半年多,凌墨寒像个机器似的不停的工作,他作为凌墨寒的特助,自然也转个跟个螺旋似的没停下来休息过。
原本以为,这次跟着凌墨寒来悉尼,凌墨寒和苏默会和好,这样他也可以有休息的时间,日子好过一点。 没想到,不仅没有好过一点,反而是雪上加霜。
……
直到苏默出院的那天,她也没有再见到自己的孩子。 从最开始的失去理智,到现在苏默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
车里:“等你坐完月子,我们就回沪洋市。”
凌墨寒的声音打破了车厢里的安静。
苏默懒懒的靠在椅背上,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这就是你的目的?为了逼我回沪洋市,就带走了我的孩子?”
凌墨寒没有说话。
苏默转头,看着凌墨寒一副有隐忍着怒气的模样,勾了勾唇,语带嘲讽的说:“怎么,被我说中了你的想法,你就生气了?”
半年多不见,凌墨寒的脾气并没有变好,但他的耐心却变好了。
这几天不管她怎么惹怒他,激怒他,他都没对她发过脾气。
这都有点不像她认识的那个凌墨寒了。 但是,凌墨寒对她越有耐心,苏默就越觉得,这是凌墨寒心里有鬼才会这样做。 她想不出来,除了凌墨寒以外,还有谁会想带走她的孩子。
半晌,凌墨寒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果你不回沪洋市,你有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孩子。” 如果这样的误会,能让苏默心甘情愿的跟着他回沪洋市,他就这样继续误会下去吧。
他看得出来,在苏默心里,把孩子看得比他还要重要。
如果孩子没有被人偷走,他们现在可能已经和好如初了。
即便不能和好如初,也不会如此冷语相向。
倘若无知道孩子是被别人偷走,凌墨寒能肯定,无绝对不会和他回沪洋市。 孩子还没有找回来,但他一定要将苏默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