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佑与张熙听罢如坠云里雾里,甚是不解。
衣竹贤歉然道:“你看我说些不相干的作甚?方才所言属天文星象一类,徐兄接着说!”
徐天佑道:“那晚月亮虽不及今夜圆满,但也照得四处非常明亮,我才入村庄,便有一种不祥之兆。彼时静夜无声,却处处透出诡异,邪气阴森,令人胆寒。方走出几步,心中正自惊疑,忽看见墙侧阴影处似有一人背身而立,身形看去异常瘦弱僵硬。我正凝目仔细观瞧,想开口打声招呼,却见那人忽地转头,朝我望来,其形貌之怖,只将我吓得倒退几步!”
徐天佑说完微吸一口气,复又轻轻吐出,一吸一吐之间,眼望星空,似在回想那日遭遇的种种情状。
衣竹贤和张熙同时望着徐天佑,眼中很是好奇,想知道那人到底如何可怖,竟能将他吓得如此。
徐天佑收回目光,望着两人道:“那人脑袋的右侧不知被什么利器削去一块,干凝成块的血污黏着伤处让人看着心惊胆战。他双目无神,并且翻白圆睁着,嘴内满是凝血,嘴角两侧赫然露出两颗又长双尖的獠牙!全身干瘪,左手似被什么东西咬得稀烂,如骷髅,身躯枯槁,就如同僵尸一般!”
徐天佑咽了一口唾沫,接着道:“我平生第一次见人变得如此不堪,正惊得不知所以,那僵尸竟狂吼一声,张开獠牙利口,伸出两只指甲如钩的手掌朝我扑来。吼声过后,从墙侧的阴影和屋后潮涌出数不清的僵尸向我疯拥扑来!”说到这徐天佑已然惊惶失声:“我当时已是魂飞魄散,哪想其它,拔腿就跑,脚下毫不停顿,连夜便赶回了襄阳!”
张熙在旁讥讽他道:“瞧你这点出息,还扮佚侠呢?”
哪料徐天佑毫不生气,转头对着张熙道:“以前我帮携穷人,处处以助人为本,我同情他们,因此尽我所能救济他们!”说到这凝视着她的双眸道:“小宝,你知道吗?当我看到我曾经最想帮助的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地向我扑来时,我心中既感惊奇,更觉可怖。因为我不知道他们为何会变得如此,我甚至不知道他们当时是死是活!我只是心中害怕,秉性如此善良的人,怎会变成夜行恶鬼呢?假若当时是你,你会作何感想?”
张熙顿觉方才讥嘲甚是不该,自觉理亏,便默然不语,心中兀自道:若换作是我……只怕吓得两条腿发软,连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衣竹贤道:“既是如此,事不宜迟,我们此时就赶往你说的那个小村庄!”
徐天佑道:“那城南壬庄离此处甚远,此刻夜已深沉,不如我们今晚养精蓄锐,明日再作计议吧!”
衣竹贤道:“方才听得你那样说,我心中甚是不安,急于想弄清真相!”说时双手握拳,单伸出左手食指与中指往右手拳上一贴拢,随即带着一道光华往左缓缓拉开,口中道:“襄阳城南郊外,我知道,路遥何妨,有我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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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神剑在,最多不到一柱香的工夫就能到得那里!”言落手中已燃起一柄白芒闪闪,能与皎月争辉的炽芒光剑来。
就见他将手掌平摊,炽莽神剑便缓缓悬空停在离地三尺之处。
徐天佑与张熙瞪大眼睛,心中很是羡慕赞叹:这位兄台的本领,当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啊!
衣竹贤见两人正在吃惊,便道:“上去时扶着我的肩膀,记住不可往下看!”一踮足,已然稳稳当当地落在剑上。两人也相继跃到剑上,只是不停地左右摇晃,张熙还险些跌落下去。
徐天佑撇过头对身后的张熙道:“你真的不回去看看?”
张熙道:“你真是罗嗦!此时正值深夜,家人都在熟睡当中,我一回去岂不是弄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啊?”
徐天佑道:“也罢,你扶着我的肩膀啊,别掉下去了!”
张熙一撇嘴道:“干嘛要扶着你的肩膀?你以为这么一点高就吓得倒我吗?”
衣竹贤在前道:“此时虽已至深夜,但也难免不会被人看到,因此我得御飞高空才行!”
张熙闻言顿时傻眼重复道:“御飞高空?”话犹未了,只听衣竹贤道一声:“站稳了!”那剑便直向空中升去,张熙一个不防,身往后仰,两只手直摇晃,终于还是害怕,双臂使力往前一拥,结结实实搂住了徐天佑的腰杆,口中兀自道:“好险,好险!”
徐天佑道:“你不是不怕吗?抱着我做什么?”
张熙道:“我是觉得冷,才……才借你取取暖的!”
两人说着,炽莽神剑已载着三人急速往南飞去。
月华似水,照在三个少年迎风飘拂的衣袂之上,满天的星星似在眨着眼,看着他们御剑而飞。头顶急驰而过的星辉离得如此之近,似乎一伸手,便可将其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