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一般的紫玉糕上洒着几许桂花的花瓣,入口绵润,味道清爽,搭配着香气醇厚的千杯醉,绝对是锦上添花的美味。
“姐姐再有两月就要出嫁了吧?”苏夏时说。
苏云瑶原本就有些惆怅,听到这话,整个人都萎了下去。
她虽是二房嫡女,但生母生下她后就撒手人寰,父亲娶的继室虽不曾苛责她,但入门后连添两胎男丁,对自己的照看便没那么上心。好在有苏夏时的母亲,也就是苏家大夫人穆氏的扶照。
苏云瑶自三岁起便跟在穆氏身边,可以说是跟苏夏时一同长大的,两人关系也比旁人来得亲厚许多。苏夏时年幼时很粘她,穆氏对她也格外疼惜,吃穿用度都比着苏夏时来。只是生母早逝还是给苏云瑶留下个小心谨慎的性子,哪怕知道穆氏待自己如同亲生,却也始终不敢在穆氏面前太过放肆,不敢像苏夏时那样对穆氏撒娇任性。
“妹妹可别说了,现在想到成婚的事就头疼。也不知嫁过去的日子该怎么过呢。”苏云瑶轻轻地叹了口气。
说起来,穆氏对她是真的上心,且不说日常那些小事,单是在亲事上都是再三斟酌,最终为她讨了一门让二房所有人都羡慕不已的亲事——恒王世子的正妻之位。
穆氏还专门请了宫里的礼仪嬷嬷来磨砺她的性子,教她皇家礼仪,免得出嫁后被婆家轻视。
只两人原本去年冬天就该成婚的,孰料自己的外祖母突然过世,她不得已要守孝一年,婚事便拖延到了今年。
穆氏倒也没让她闲着,从她守孝开始便也着手教她掌家之事,为得也是让她嫁到世子府后能真正撑得起世子妃的名号。
只这一来二去的,她被拘在院子里待了三四个月不得出门,好容易盼到今天苏夏时的及笄宴,才得以抽出时间来放放风。
“云瑶姐姐,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嬷嬷们说的话,听听就罢,别真的陷到里面去。况且你要放得下,掌家的事就交由别人去做,横竖不敢亏待你不是。”苏夏时捻了块紫玉糕递给苏云瑶,将她手中都要捂热了的千杯醉拿走。
苏夏时最是知道苏云瑶的心思重,怕是因着守孝拖延了婚期的事而烦闷。但据她所知,上辈子那位恒王世子对苏云瑶可是一心一意地疼着呢。
“你最是会说话,那掌家之事岂是说不要就不要的呀?”苏云瑶无奈地摇了摇头,又说:“其实我倒也不担心旁的,管家不管家也都是小事,只怕恒王府觉得我不够好…”
掌家这种事,确实不是说不要就能不要的,何况苏云瑶要嫁的人是恒王世子,未来要承王位的主儿。若苏云瑶真的担不起掌家之能,怕不单单要担一个不治家的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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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夏时恍然一笑,倒真是她想得简单了。抄起手边的八股紫檀扇,前倾身子,轻轻挑起苏云瑶的下巴:“瞧姐姐这话说的,这么美的人儿还不够好么?那恒王府觉得好不好也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还是恒王世子觉得你好呀。”
苏云瑶刚缓过酒劲的小脸再次涨红。抬手将扇子打掉,作势要起身捶人,娇嗔道:“哎呀,苏夏时你到底知不知羞,如此编排起我了,看我不打你…”
苏夏时连忙赔罪道:“姐姐莫恼呀,妹妹也是听人说的…”
苏云瑶的手停在半空,红着脸,迟疑道:“你、你是听人说了什么呀?”
苏夏时“嘿嘿”一笑,紫檀扇在手中打了个旋儿,背手而立道:“自然是听人说那恒王世子自见了姐姐一面后,便日日思念夜不能寐了。哪怕是回京后,也逢人便说‘最美云瑶忆美人’呢…云瑶姐姐,恒王世子那可是整日整日盼着娶你进门呢。”
“你、你…”苏云瑶整个人娇羞不已,压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哈哈,云瑶姐姐这是害羞了…”苏夏时开怀大笑,惹得苏云瑶的脸更红了。
姐妹俩又闲叙了一阵儿,前院来人说是宴会散了。
苏云瑶拍了拍苏夏时的手:“呐,不跟你闹了,我这会儿也得回院子里绣嫁衣了。”
苏夏时“嗯”了一声:“去吧,心早就飞走了。”
“哼,油嘴滑舌,以后有得你学呢。”苏云瑶一声娇嗔,转身带着丫头离开。
苏夏时眯着眼,笑着目送她离开,直到苏云瑶迈着轻盈的步子消失在回廊转角,才敛了笑。